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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
气哼哼的牵着毛驴,驮着虎子的三叔,正闷头想着心思,被从一农舍院墙拐角处,闪出一人的一声呼喊,吓了一跳。
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脸就劲呱嗒的一下拉拉下来,“她大嫂,你这整的是哪一出,你家三娘她不愿意,你看把虎子这孩子闪的……!”
虎子闻听此言,立马嗷嗷的又哭叫起来,并不停的用手捶打着驴背。
“这——?!”闻听此话的大嫂,立马如霜打的茄子蔫巴了下来,“怎么会是这样啊……?!”
三叔恼怒的头也不回牵着毛驴走了,扔下大嫂一个人,尴尬的立在原地……
“三娘呀!”大嫂嬉皮笑脸的走进磨坊,见三娘蹲在墙角痛哭流涕,便假仁假义的道,“又遇到难心事了?我就说嘛,一个女人家自己过日子就是不行呀,遇事连个商量、说话的人都没有,唉——!我看你还是趁着年轻,赶快找一个好人家,过几天享福的日子吧,不然等到了人老珠黄,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大嫂,你这是什么话?!”三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是有丈夫的人,我哪也不去,我死也死在这,你们不要再在我身上想什么馊主意了!”
“哟哟哟,三娘你这是怎么了?”大嫂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我是想方设法的帮忖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随之扭动着肥大的屁股,悻悻的离去。
自打大嫂被碰了一鼻子灰后,没过几天,晚上睡觉时,磨坊的后窗外,总有狼嚎的声音。
三娘吓得整宿不敢睡觉,生怕那狼闯进屋来。
找来木棒将门顶了又顶,心依旧砰砰跳。
可这总也不是个法子,晚上不睡觉,白天还得干活,几天时间,三娘的眼眶就陷下去了,脸色苍白,经常晕倒在磨盘上,她毕竟是有孕在身的人。
再这么下去,自己非得给折磨死,决不能坐以待毙,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这天半夜,狼嚎声又响起,三娘心里一阵紧张,刚嚎了几声,随后就听不见声音了。
三娘眼珠子一转,嘿嘿一乐,自语道:“总算中了道了……!”
来到后窗处,竖起耳朵听那外面的动静,却隐隐约约的听得有呼喊救命的声音,心下一惊,“这是怎么了?!”
不及多想,救人要紧,也顾不上害怕,赶快来到前门,提起顶门木棒,撒腿就向后院奔去。
只听得自己精心设下的陷阱里,不住的传出呼救声,三娘厉喝一声:“什么人……?!”
“三娘,是我啊——!”陷阱下面传出大哥焦急的声音,“快救我出去!”
三娘一愣,疾步趋前,就着月光,看清下面摔的头破血流,乱泥中挣扎的不是大哥又是哪个,“大哥你深更半夜到这来干什么?!”
“这……!”大哥愣了愣,随即道,“三娘啊,大哥这不是不放心你吗,来看你了。快救我上去再说!”大哥急不可耐的催促着,生怕三娘不拉他上去似的。
“大哥来看我应该走前门才是呀,怎么翻起墙来了?!”三娘此时的心里已估摸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什么狼嚎啊,净他娘的扯蛋。
她的心一下子格外的凄凉,连一奶同胞都能如此,更何况外人,人有的时候真连狼都不如!
三娘越想越气,不仅潸然泪下,她知道他们是想尽办法要逼走自己。
她使劲用衣袖擦干眼泪,她要坚强,她一定要活出个样子给他们看看。
她将木棒丢到下面,“大哥,你顺着木棒爬上来吧,我没力气,拉不动你!”随即转身离开。
大哥在下面不停的叫:“三娘,三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三娘头也不回,她要尽快的离开,听得大哥发出的声音,似狼嚎,她感到恐惧,依稀的觉得下面真的不是大哥,而是狼,她赶忙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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