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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2章 令牌的刹那（第1页）

指尖触及令牌的刹那，并非能量的爆发，而是一种极致的，静默。

时间、空间、思维、乃至那无处不在的原初道韵流淌，都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扼住，陷入了绝对的停滞。

唯有张凡的意志，以及那枚古朴令牌本能的反抗，在这片凝固的源头之海中激烈交锋。

令牌的震颤并非物理层面的抖动，而是其内部蕴含的、冰冷绝对的“规则”力量在疯狂排斥张凡这个“异常变量”。

无数细密到超越想象的规则锁链自令牌内部迸发，试图缠绕、解析、最终同化或删除张凡指尖所携带的“异端”法则。

这些规则锁链，是构成万维宇宙运行的最底层代码，是铁律，是基石，不容丝毫篡改。

张凡指尖微麻，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阻力。这并非力量的对抗，而是“定义权”的争夺。

他的寂灭道基轰鸣，脑后天衍万象的寂灭神轮将转速提升至极限，左眼混沌开辟，右眼万维归墟。

“规则……本就是用来打破，或者……重新书写的。”

他低语一声，那源自混沌光卵、已被他彻底融合的“起源”之力，混合着自身那无法被定义的“绝对真实”意志，化作一股洪流，沿着指尖，悍然冲入那古朴令牌之中！

这不是毁灭，而是……覆盖！重编！

如同最高明的程序员，以绝对的权限和超越原系统的代码，强行改写最底层的核心程序！

令牌内部，那冰冷绝对的规则结构遇到了炽热磅礴、蕴含无限可能性的起源之力，以及那凌驾其上的“我即真实”的意志，顿时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古老的规则锁链寸寸断裂，又在令牌本能下试图重组，但新生的、带着张凡印记的规则符文已如野火般蔓延开来，迅速占据主导。

这个过程在外界看来寂静无声，实则凶险万分。一旦张凡的意志无法压过源头的规则本能，或者他对“规则”的理解稍有欠缺，立刻就会遭到最恐怖的反噬，被源头规则同化为虚无。

但张凡对法则的领悟早已超越了单纯的运用，达到了“我即是法”的境地，加之刚刚吸收了混沌光卵，对“起源”和“创造”有了本质的理解，此刻改写规则，竟是水到渠成。

不知过了多久，那枚古朴令牌的震颤缓缓平息。

其表面依旧没有任何花纹，但仔细看去，那材质深处仿佛有亿万比微尘更细小的暗金与混沌色符文在生灭流转，散发出一种既古老威严，又带着一丝张凡特有气息的韵味。

它不再排斥张凡，反而传递出一种温顺、乃至……依附的意念。

张凡缓缓收回手指，感受着自身与这枚规则令牌之间建立起的无形联系。通过它，他仿佛能直观地感受到整个万道母河，乃至其滋养的无穷维度宇宙的运转框架。一种执掌乾坤、定义秩序的权柄感油然而生。

他心念微动。

左侧那团代表“有”的光影，光芒稍稍炽盛了一分。

右侧那口代表“无”的幽井，井口的吸力微微收敛了一瞬。

虽然只是细微的调整，却意味着他对这万道源头，拥有了初步的干涉之权！

然而，就在他初步炼化这规则令牌，心神与之连接的刹那，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深沉、仿佛蛰伏了无数纪元的意志，如同被从最深沉的睡梦中惊醒，缓缓从那片虚无之海的最深处……苏醒了。

这股意志并非针对张凡，它似乎没有具体的敌意，只是纯粹的存在着，浩瀚、苍茫、冰冷，如同宇宙本身睁开了眼睛。

平静的虚无之海开始无声地沸腾，那些原本缓缓流淌的原始道纹变得狂乱。规则令牌微微震颤，传递来一丝本能的……敬畏与警示。

张凡目光骤然锐利，投向那片沸腾之海的中心。

那里，仿佛有一个无法形容其庞大的轮廓，正在缓缓浮现。

“终于……有点真正像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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