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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4章 原初道源（第1页）

张凡吞噬九颗寂灭黑星后并未停留，他的感知已穿透这片沉寂的道源之海，向更深处蔓延。那里不再是流淌的液态道源，而是逐渐凝固、结晶化的古老结构，仿佛宇宙的骨骼，万维的基石。

他每一步踏出，脚下的道源海水便自动凝固为黑色晶石，托举他的脚步，仿佛在恭迎君王。周身流淌的暗金色道纹与这片古老之地产生共鸣，发出低沉而恢弘的嗡鸣。

前方景象豁然剧变。不再是无尽的海洋，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由无数巨大晶体构成的丛林。这些晶体并非静止，它们在缓慢地生长、破碎、重组，每一次变动都牵引着外界无数维度的生灭轮回。这里是万维晶壁系的原初核心，每一个晶体都代表着一个或多个维度的根源法则。

然而这片本应神圣庄严之地，却弥漫着一种不协调的衰败感。许多晶体光泽黯淡，表面布满裂痕，甚至有些已经完全灰败，内部流淌的法则之力变得滞涩混乱。一种无形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力量如同迷雾般弥漫在晶体丛林之间，侵蚀着这片原初之地。

这正是张凡感知到的更深层异常——原初道源之海并非仅仅因为他的吞噬而沉寂，它本身早已出了问题。

没等张凡深入探查，前方三个正在缓慢腐朽的巨大晶体后方，转出三道身影。

它们并非能量凝聚的巨人，而是有着具体形态的“生物”。它们的躯体似乎由某种黯淡的金属和腐败的血肉拼接而成，不断滴落着粘稠的、散发着终结气息的黑色流体。它们的形态不断扭曲变化，时而呈现人形，时而溃散成蠕动的阴影，唯一不变的是它们胸口处一颗缓慢搏动的、布满了污秽纹路的暗红色核心，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吞噬与腐朽之力。

它们的气息，竟与张凡的吞噬之力有几分相似，但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并非纯净的掠夺与转化，而是带着一种污染、衰败、令万物归于死寂的意味。

“又一个……觅食者……”中间那个怪物发出干涩扭曲的音节，它的声音直接摩擦着灵魂，“离开……此乃……吾等……猎场……”

“腐化……归寂……乃最终……归宿……”另一个怪物附和道，它伸出扭曲的肢节，指向周围那些黯淡的晶体，“一切……终将……奉献于……终末之口……”

张凡目光扫过它们以及被它们侵蚀的晶体，瞬间明了。这些怪物，是某种以“终结”和“腐朽”为食的寄生性存在，它们正在啃噬这片原初之地，污染万维的根基。它们的吞噬，是破坏性的，是只取不予的毁灭。

“猎场？”张凡笑了，那是看到低劣模仿者时的讥讽，“就凭你们这些只知啃噬残骸的蛀虫，也配谈吞噬？”

他的话语仿佛触怒了对方。三个怪物同时发出尖锐的嘶鸣，胸口的暗红色核心剧烈搏动，喷涌出大股大股的黑色流体。这些流体在空中化作无数扭曲的、带着尖齿的触手和腐烂的飞虫状生物，如同死亡的潮汐般向张凡涌来。所过之处，连空间本身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响，法则结构都在崩坏。

这不是能量攻击，而是更恶毒的概念污染，一旦被沾染，就会如同瘟疫般蔓延，直至将一切拖入永恒的腐朽。

张凡甚至没有移动。他只是心念微动，脑后那一道寂灭神轮轻轻一转。

嗡！

一道无形的、纯净到极致的原初寂灭场域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汹涌而来的死亡潮汐，那些扭曲的触手和腐烂飞虫，在接触到这寂灭场域的瞬间，并非被击碎，而是像遇到了克星般，其蕴含的“污染”和“腐朽”概念被强行剥离、净化，还原为最本源的、略显黯淡的能量流，然后……

被他周身毛孔自然而然散发的吸力吞没殆尽。

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掀起。

三个怪物的扭曲嘶鸣戛然而止，它们那不断变化的躯体出现了明显的僵滞，似乎无法理解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它们的攻击，足以腐化仙帝，侵蚀维度，却在对方面前如同清风拂面，甚至成了对方的养料？

“你们的吞噬，低效而丑陋。”张凡缓缓向前踏出一步，仅仅一步，便跨越了彼此间的距离，出现在其中一个怪物面前，“让我教教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吞！”

他并未动用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是简简单单地伸出手指，点向那怪物胸口的暗红色核心。

那怪物发出惊恐的尖啸，周身爆发出更浓烈的黑雾试图阻挡，肢体疯狂扭曲抽打而来。但一切阻挡在张凡的手指面前都毫无意义。黑雾被寂灭场域净化抽干，肢体在触及他皮肤前就被无形的力量震碎成原始能量被吸收。

指尖毫无阻碍地点中了那颗搏动的核心。

“噬！”

张凡轻声吐出第二个字。

掌心微旋，一个微小却无比深邃的黑洞瞬间生成。

那怪物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惨嚎，整个躯体如同被放气的皮囊般急速干瘪下去，所有的力量，包括它那充满污染性的本质，都被那指尖黑洞强行抽取、剥离、炼化！那颗暗红色核心疯狂闪烁，试图抵抗，却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黯淡、缩小，最终咔嚓一声碎裂，化作一缕精纯却带着死寂气息的能量流，被张凡吸入体内。

另外两个怪物见状，发出了混合着恐惧与愤怒的咆哮，却没有逃跑，反而更加疯狂地扑了上来。它们的身体开始自燃般的燃烧，爆发出最后的、也是最强烈的腐朽光辉，试图与张凡同归于尽。

“徒劳。”

张凡看也不看，左右双手随意向两侧一抓。

两只手掌仿佛突破了空间的限制，精准地扼住了另外两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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