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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起走。”
邻居们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田冒犹犹豫豫了半天,也转身准备离开,田玉文却唤了他一声。
“大哥,一起吃饭吧。”
“哎,好。”
田冒声音有些沉而缓,不知道为何,在田冒跟着田玉文进屋的时候,田欲雪觉得他的背似乎有一点驼。
“小雪,你也快进来,去看看爷爷。”
田欲雪走进去,穿过外屋,又迈了一道门槛才进到屋里。
炕头的位置,坐着一位白发老人,一脸的褶皱很深,他半佝偻着坐在那里,样子很是苍老,唯独他的眼神,却犀利的很。
对于这个爷爷,田欲雪却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只隐约记得,爷爷好像是年轻的时候就摔了腿,后来一直瘫痪在床。
按理说一个拉尿都在炕上的人所呆的地方,应是臭气熏天,可这屋子,却被田玉文收拾的非常干净。
“小雪啊,你过来。”
田老爷子叫田欲雪到身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道,“刚刚你们在院子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老姑现在一个人,要照顾我这个老不死的,又要养你两个弟弟,日子过得也是非常不容易。
你是个好孩子,知道心疼你姑姑,以后,多帮衬着些,你娘去的早,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话,都来找你老姑,虽说我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不是没人要的,知道吗?”
田老爷子一番话说完,田欲雪竟然不争气的红了眼睛。自从来到这里,她都已经认为自己是个没娘养,没爹疼的了,却不想,竟忽然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声称要做自己后盾的爷爷,和一个善良孝顺的姑姑。
“爷爷你不要说这种话,你能长命百岁的。”
“你跟你老姑去做饭吧,我和你爹说几句话。”
田老爷子把田欲雪和田玉文支出去,神色立刻严厉了起来。
不等田老爷子发火,田冒就跪了下去,“爹,是我错了,我没照顾好小雪,就连她被卖了的事情,我都是到今天才知道,是我混账。”
“哼,你还知道你混账,全屯子的人都传遍了,那陈氏动不动就打那两个孩子,这事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既知道,怎么就不知道护着点?若是你早能护着一点那两个孩子,陈氏她怎么有胆子卖了小雪?这种恶毒的女人,早就应该休了她。”
“这当父母的,孩子不听话,打一打不也正常吗?不打怎么成器,不打那还不是上天了。”
田冒跪在地上,说陈英芳打孩子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听到过,只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他认为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那能往死里打吗?去年小雪被一棍子打蒙了,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要不是玉文正好看见,你现在都见不着你闺女了!”
“啥?这事我不知道啊,小雪没跟我说过啊!”
自己闺女被打的爬不起来,这的确是有点严重了,若不是这话从自己爹口中说出来,他都不相信。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陈氏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是休还是不休?”
“爹,陈氏这次是她做的不对,但自从她来到家里这两年,你儿子也能吃上一口热乎饭,睡上热炕头,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以后,我也一定好好对小雪,但是陈氏也是不容易的,她……”
“混账!”
田老爷子直接打断了田冒的话,伸出手指头指着田冒,气得手指直发抖,一开口便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
田玉文从外屋推门进来,“爹,你喝点水。”
田老爷子没有接水,只是伸手指着田冒,趁着喘了一口气的机会,大骂道,“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给我混出去!”
“大哥,你先走吧。”
田玉文替田老爷子捋顺气,一边冲田冒使眼色。
田冒站起来,看了一眼田欲雪,转身就走,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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