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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下水道里不起眼的小小坚持（第2页）

“状态？”零铃如此追问。

“有的已经变成身份无法识别的失控械人，有的已经被毁掉了，都没了。”

“……”看见多丽丝如此轻易地说出这句话，伊玫都有些沉默了。

“您刚才说您修复了她的通讯系统。”零铃继续追问着，“您为什么能够做到，这应该是配属于工厂的械人才能拥有的能力。”

“这才是你想要知道的内容吧。”多丽丝轻轻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那双灰色的眼眸，“就像你一定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里不对劲一样。”

别说是零铃了，伊玫从一开始就觉得那双眼睛有什么不对劲。

“是的，为什么您的眼睛，会是人类的肉眼。”

“什——”被零铃这么一提醒，伊玫才终于确认了自己那总是觉得不对劲的感觉从哪里来。

械人在外貌上拥有无限接近于人的外貌，甚至大部分情况下几乎无法从外貌分辨。

但是，多丽丝在外貌上因为反而给人一种“这肯定是个械人”的感觉，所以那双眼睛才显得尤为明显怪异。

这一刻，因为看上去实在太过于自然，所以伊玫反而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后背瞬间爬上一股凉意。

“不用害怕。”对方笑着摆了摆左手，这一刻，她的笑容确实很美丽很自然，“这不是非法所得，是一个人类给我的。”

“我要如何才能相信？”零铃手里的伞兵冲锋枪一直都没有放下过，现在更是牢牢地锁定了多丽丝的脑袋。

“你就算不信我也已经没有证明的资料了，至少不能发送给你。”多丽丝像是毫不介意那黑洞洞的枪口一样笑了笑，“毕竟那位人类已经去世了，而这里。”

她张开左手，就像是要展示这个房间一样，“就是他留下来的地方。”

伊玫再次环顾了整个房间，看了看那台电脑和那块挂在墙上的电子屏幕。

“那些应该不是你的东西吧。”伊玫将军刀收到腰后的刀鞘里，腾出手来指了指那台电脑，“我记得械人应该是不需要使用这些的，至少我看零铃总是一个念头就能给我打电话，还能上网搜索东西。”

“您的脑袋原来还是有用的么？”

“至少没有我的耳朵有用。”伊玫则是用之前零铃的说法反击。

“是的，你说对了。”多丽丝则是轻轻笑了笑，“我用不上那台电脑，但是他的东西，我都保留下来了。”

“那么，你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零铃继续追问，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气势。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多丽丝看了看自己护住的小女孩一眼，然后那双灰色的眸子里多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我们械人不是单纯的机械，但是我们自己内部的奥秘，就连我们自己都没有探究清楚，我们对于自己种族权益的诉求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笑话，因为我们自诩我们不是单纯的‘机器人’，但是我们却没有理论性的东西足以证明这一切。”

多丽丝搂着小女孩转身，走到了那一台外貌有点像手术台的仪器旁，背对着伊玫和零铃，左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台仪器，“我觉得我们不能光是从自己的身上寻找突破口，所幸，人类之中也有同样想法的人。”

“就是你说的那个人么……”伊玫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的。”多丽丝背对着伊玫点了点头，“他对械人感兴趣，我对自己感兴趣，于是我们走到了一起，开始研究种族之间的联系，本来是想招揽更多志同道合的研究者的。”

“但是，你们的研究方向是违反了人类、兽人、精灵的伦理以及械人的规定的。”零铃做出了自己的分析，“最终结果就是你，是么？”

“是的，我们的研究最一开始是公开的，但是在遭到巨大的压力之后，坚持下来的只有我和他，我们也转入到了这个下水道内进行研究。只不过我们的身体都存在各自的问题，他天生孱弱，而我的观察系统——”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存在着相当巨大的故障，然而我不能回到工厂进行维修，因为他已经没时间等我了。”

伊玫大概猜到了什么。

“于是，如你们所见。”她走到了那台电脑前，轻轻地敲打着不会响应的键盘，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不少，“他在因病去世之前，我也切断了与其他械人——包括女王的联系，将他的眼睛和他的想法交给了我，让我去证明他是对的。”

那是沉重的沉默。

“我们，初步成功了。”多丽丝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副寂寞的笑容，“但是他已经看不见了，无论从死或生的角度，都看不见了。”

——我们又没有做违法的事情，一切研究都是基于我们自身！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唾弃我们的家伙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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