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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每个人的所思所想（第2页）

“我——”然而旧昕语的话根本没法往下说，她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地想要躲闪身后甄郝荷荷的视线。

“你不觉得你活得很矛盾么，小，公，主？”艾颖蜂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的狡黠变得有些冰冷，“你否定了我的话，不就是在否定你自己么？”

“你在说什么胡话……”旧昕语的语气同样地冰冷，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已经看不见平时那种活泼的神采了。

“那你告诉我，‘里面’和‘外面’有什么区别么？”艾颖蜂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公园，“明明同样都是混迹在里面的人，明明同样用着某种手段进入了新武学院，明明——”艾颖蜂的目光从甄郝荷荷、伊玫和零铃的脸上扫过，“——你自己就在向着她们隐藏着什么吧，我们不都一样么？如果你觉得我没有什么资格追求达令的话，那么你呢？”

那是仿佛故事书里诱人堕落的恶魔耳语，又像是来自于愤慨之人内心深处的控诉。

“再看看所谓‘外面’的人都做了些什么吧？”艾颖蜂第一次将目光移到了零铃的身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打量着零铃的纤细的脖颈上的项圈，“项圈这种东西不是给狗戴的么？给少年犯戴上这种东西，从根本上就是觉得这些犯了错的人低人一等吧？”

艾颖蜂迎上了伊玫那有些愤慨的目光：“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的手下也有这种孩子哦？但是他们现在自由了，在‘里面’，可以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

伊玫到现在才意识到她一直在说的“里面”是指腐败区。

“你，想要么？”艾颖蜂打量了一下零铃，这么可爱的孩子如果愿意当我的手下，我还是很欢迎的。

“我拒绝，我会用合理合法的方式去改正自己犯下的错误。”零铃的回答，永远都是那么正经。

“是吗？真无聊，我手下那些孩子们可比你有意思多了。”艾颖蜂倒是一脸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同样都是械人，你可真是不会选择一条对自己更好的路啊。”

“我们和你……不一样。”终于回过神来的旧昕语回应着艾颖蜂的质问，但同时她原本看着伊玫她们的目光，也确实变得有些躲闪了。

“我无所谓，你要坚持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也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艾颖蜂的目光回到了甄郝荷荷的身上，摆出了一副很自然的笑容，“所以达令今天要不要一起——”

随后，艾颖蜂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地，从红色连衣裙的衣兜里掏出了手里看了一眼。

“啧……还真是会找时间。”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之后，便将手机放了回去，对着甄郝荷荷笑了笑，“抱歉，达令，我今天可能得有点事先走了。”

“……”甄郝荷荷礼节性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就下次再找个她们几个不在的时候交流感情吧？”艾颖蜂靠近甄郝荷荷想要亲她一下，结果这次被甄郝荷荷微微避开了。

“真是冷淡啊……”艾颖蜂得意地笑了笑，“但是我并不讨厌哦，不如说我反而……”

艾颖蜂转过身，就这样离开了。

“越来越中意达令你了。”

只有这句话，和那金色的双马尾，消失在了这个小小的公园中。

“你还好么？”终于开口的伊玫看着好像很不舒服的旧昕语。

“没有观察到有外伤。”零铃的补充简直可以说是毫无必要。

“我没事……”旧昕语的语气稍微弱了些，只是避开了伊玫的视线，“但是今天我可能也要先走了……”

旧昕语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地看了甄郝荷荷还有伊玫零铃一眼：“你们……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伊玫看了看甄郝荷荷。

甄郝荷荷柔柔地笑了笑：“你希望我们问你么？”

“……抱歉。”旧昕语只能继续别开视线，转身背对着伊玫她们。

“我觉得，我应该可以相信你。”

甄郝荷荷想起了那一个晚上，从那两个混混的手里救了她的旧昕语，在当时受惊过度的她耳边说过的一些话。

至少，是足以温暖当时因恐惧而颤抖的她的话语。

“……谢谢。”旧昕语也离开了，那背影里耷拉着的猫耳和尾巴似乎精神了一点，快步消失在了公园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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