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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两张问卷（第3页）
但是最终表情还是柔和了下来，又抿了一口茶：“但是既然你都觉得那孩子没有问题，那么就这样平平稳稳地将流程和时间走完，正常获释就行了，多相处一会儿，不也挺好的么？”
“只有这样的方法么……”
伊玫微微的叹息之后，是一小段时间的沉默。
“其实……我挺感谢那孩子的的。”花上悠这句让伊玫摸不着头脑的话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
“因为啊……”花上悠把玩着已经没有多少茶水的白瓷杯，被黑色丝袜包裹的腿翘起了一个所谓的淑女二郎腿，脸上浮现出了带着些许稚气的坏笑，“多亏了她，你才会这样和我说这么多话啊。”
“……”伊玫别开了脸，不敢正视花上悠的视线。
她知道，这是毫无恶意的真心话。
“好了，我还有工要处理，你们就先回去吧。”花上悠端起茶杯，故意做了一个送客的动，“我只是个少管所所长，我必须关注的是整个少管所的人……我不敢自诩是能陪你多久的人，至少我希望——”
那是漫长的叹息，有着为了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起吐出来的悠远。
“——有个人能陪着你就好。”
“抱歉……”伊玫低下了头，颤抖着说道。
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要道歉的人……是我啊。”
在伊玫摇晃着离开之后，花上悠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张纸，是针对监督员与少年犯的问卷。
伊玫之所以填得快，是因为对于大部分问题，伊玫的回答都是“没问题”、“可以”、“正常”。
只有最后一项，从监督员个人角度出发对少年犯的评价，伊玫的回答是：
“除了啰嗦了点以外，是个没有问题的械人，很像个孩子，一边教育别人一边又不照顾好自己。”
而零铃那张问卷大部分以选择题为主，是为了测试其心理状态。
看到问卷，花上悠也想起了曾经在大学里的时期期间，激进派的同学对于械人族的态度：“这些会动的机器有问题需要的是修理，而不是什么心理调查！你们给机器测心理状态能测出个鬼！”
虽然那位同学最后挨了处分，但是这个芥蒂已经留在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心中。
也包括花上悠。
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将械人为一个独立的种族来平等看待的路。
而零铃的问卷最后一题，是与伊玫的问卷最后一题相仿的题目，也就是从少年犯个人角度出发对监督员的评价。
这一条，是为了确定监督员有没有恶劣对待少年犯而设立的。
零铃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个题上，因为上面密密麻麻地细数了伊玫没有听从她的劝告所犯下的种种错误，以及她所观察到的伊玫身上存在的种种问题，那工整的字迹配上骇人的内容会让人误以为她们之间有深仇大恨。
然而，最后一句是：
“尽管存在着诸多问题，但是伊玫依旧是一个很优秀的监督员。”
两张问卷放在一起，一个简洁一个复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唯有一点是同样的。
花上悠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的微笑，越过窗户看着从少管所拌着嘴离开的伊玫和零铃。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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