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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玄武门外，林熠在马背上朝须发花白的于立琛抱拳一礼：&ldo;大人保重，在下先行一步。&rdo;

林熠只带了几名随行，一骑当先，骏马飒沓穿过金陵城主街，城门缓缓打开，一行人带起风声出城远去。

一路星夜兼程，几乎不曾歇息，林熠方抵北大营门口便有林斯鸿亲卫来迎：&ldo;侯爷请。&rdo;

林熠翻身下马，旁边人接过缰绳，林熠大步往主帅大帐走去，北大营早已处于备战状态，士兵往来都提起了精神，却不急不躁，一切井然有序。

&ldo;大将军。&rdo;

他一进帅帐便见昭武军一众将领都在，与林斯鸿围着舆图沙盘商议事情。林熠身负要务，这场合便以军职称呼林斯鸿。

林斯鸿朝林熠点点头，转头对手下几道：&ldo;侯爷来了，你们三位便先出发去定远军大营，那边一直空着位置，想来已乱成一团。&rdo;

那几名将领听令离去，林熠一身风尘仆仆，拾起湿帕子擦擦脸，眼中泛着血丝，却没有任何倦意。

&ldo;柔然人兵分两路，主将都是谁?&rdo;

林熠走到舆图前迅速扫了一遍，对状况大致有了解。

林斯鸿有力的大手捏捏他肩膀，示意他放松些：&ldo;这回是有备而来，柔然王率主力兵马直冲莫浑关去。另有一将领是个年轻人，从前未曾听说过，却是带军直取北境，这两日在翡裕河一带徘徊着，意图不明。&rdo;

林熠微微蹙眉：&ldo;北境有昭武军在自不必愁，柔然王带兵所指，正是昭武军和定远军辖下相接地带，这是要趁着雀符令来打七寸。&rdo;

一名副将无奈道：&ldo;定远军如今急转直下，西境自身尚且难保，军中乱成一团，怕是指望不上。&rdo;

&ldo;指望不上也得让他们上，被打退几百里，最好退到金陵城外，才好让他们长个教训。&rdo;林熠半开玩笑道。

众人商议半晌定下对策，上一世在北□□当一面多年，林熠稳重老练的表现让林斯鸿颇为意外，也对他完全放心下来，干脆把北境一带交给林熠，林斯鸿亲自率大军去填补定远军守不住的空缺。

&ldo;多日不见，侯爷已是大有不同了。&rdo;林斯鸿笑道。

他和林熠走出大帐，父子二人并肩，皆气度不凡，身上昭武军甲流转暗光，林熠眉眼间与林斯鸿很相似，林斯鸿面目刚毅俊朗，林熠则多了几分细致和苍白，大约是像他娘。

&ldo;爹，你还真把北大营交给我了?&rdo;林熠望了一眼军帐连绵的宽阔平谷，语气轻松。

&ldo;这回忙完了，你还是当你的侯爷，北大营有爹在，你做好更重要的事。&rdo;林斯鸿抬手搂住儿子肩膀，指了指远处迅速调动准备拔营出发的队伍，&ldo;朝中万事不平，昭武军就日后拆东墙补西墙的事就少不了。&rdo;

定远军自顾不暇，永光帝借此再收一轮兵权，雀符令归权于金陵朝中，定远军却始来不及过渡到新的平衡中。

燕国西境和北境的防线就跟八九岁小孩儿穿着前年的衣裳一样，遮了肚子遮不住腚。

昭武军今日去两军防线之间最薄弱的地方，来日难道还要去替定远军守着西大营不成?

永光帝不是昏君，但一个人在无可比肩的顶峰站着，总归会有不可撼动的偏执，君王心里为天下人描画出的那条路，通往的是他们自己内心所向。

林熠自知劝不动，也叫不醒金陵繁华三千的大梦，便由外域铁骑来敲响警钟，只愿这一声足够响。

&ldo;放心吧，爹，先前筛出来那些人怕是按捺不住了?&rdo;林熠转头问。

林斯鸿打量儿子，眼神欣慰，笑道：&ldo;倒没有，那批人很沉得住气，不过我这一走，也就该有动作了。&rdo;

&ldo;昭武军已成了人人觊觎的大餐，萧放这是想夺，夺不来便要毁。&rdo;林熠道。

&ldo;那位景阳王本不是这么做事的。&rdo;林斯鸿并不担心，只是有些奇怪，&ldo;从前见他，谨慎但不怯懦，与陛下很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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