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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苏启一眼瞥过来：&ldo;我是说假如。&rdo;

我迟疑半天，说道：&ldo;不会。&rdo;

&ldo;为什么？&rdo;

&ldo;……&rdo;我本不想说实话，然而苏启的眼珠凝视过来，让我不得不开口，&ldo;我已经快要死了，不想再理会他了。&rdo;

&ldo;那你要是突然病好了呢？&rdo;

&ldo;……&rdo;

苏启轻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ldo;那要是你还能活下去，长命百岁，秦敛还跪在地上求你跟他回南朝，口口声声说他一定不会再辜负你，你肯和他回去么？&rdo;

我被这个假设问得头疼，一把抱住苏启的胳膊，诚恳地道：&ldo;哥哥说什么我就怎么做，可不可以？&rdo;

苏启嗤了一声，毫不犹豫拽开我的手，拍拍我的头，道：&ldo;你得了吧。要是搁在以前我这么问你，你要么说会，要么说不会，总之肯定会傻呆呆地给我一个确定答案，现在怎么就变这样了呢？&rdo;

我谦逊道：&ldo;全是哥哥教得好。&rdo;

苏启刷地摇开折扇，居高临下地冷笑：&ldo;少来这一套。&rdo;

苏启派了暗卫去搜寻秦敛踪迹，他下了死命令，见到秦敛不必请示，立地格杀者领黄金万两。这条通令他是当着我的面说的，说完还特地仔细观察我的脸色，我其实心中着实陡了一下，然而表情依然镇定，至少我自己没觉察出我的表情有彼岸花，然而这种没变化居然还是不能让苏启满意，等到暗卫退下去，他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我：&ldo;苏熙。&rdo;

我反射性一激灵：&ldo;什么？&rdo;

苏启悠悠然坐下来，悠悠然道：&ldo;有句话叫欲盖弥彰。你俩夫妻情分好歹还小一年呢，你如今这么面无表情，简直要让我怀疑，其实你还是很担心很紧张的，指不定手心还在出汗呢，我没说错吧。&rdo;

我把手心若无其事地藏到身后：&ldo;哪里有的事。哥哥你想多了。&rdo;

苏启道：&ldo;是嘛，那把手心给我看看。&rdo;

我死活不给看，作怒道：&ldo;我表现得担心你嘲笑我，我表现得不担心你还嘲笑我，你还让我活不活？&rdo;

苏启道：&ldo;……你再这么耍赖撒泼下去就一点也不美了。&rdo;

我很无所谓：&ldo;反正现在露着的又不是我自己的脸，美不美又有什么关系。&rdo;

&ldo;……&rdo;苏启大概被我近来愈发彪悍的言语震惊到，上下仔细打量了我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除了下令追杀秦敛，苏启还猫逗耗子一般逗耍起了秦恪。他近来对南朝一切事物都表示出非常的深仇大恨，秦恪这么一个质子被硬送到他手里，按照苏启一贯无耻的理论，那就是送上门来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弄不死，要死要残都看他苏启的意思。就算真的一不小心弄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苏国南朝之间的关系早已破烂不堪，而且秦敛又十分不要脸地再来苏国捣乱，那他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件。

我道：&ldo;你觉得你还能比他更脸皮薄一点么？&rdo;

苏启颇是镇定地道：&ldo;当然还是有的。&rdo;

苏启这样说，也真的这样做。次日下午趁着秦恪午睡时在他的住处门口立了数个靶子，说这里地方空敞，是练箭的好地方，然后纠集了一群力大无穷又莽撞无比的人举着弓箭开始比划。而后来秦恪也的确不负众望，天气有些闷热，想必他正躲在大门后午睡，听到声响后便也没有喊仆人，直接莽莽然开了门，然后只听&ldo;砰&rdo;地一声，一支弓箭瞬眼便擦着秦恪的头发丝射进了大门里，待秦恪吓傻了眼软跪在地上时，那白色羽毛的箭翎甚至还在铮铮作响。

至于饭中吃出半只肉虫整只老鼠这些琐碎又磨人的事基本可以不用再提。到了晚上，秦恪终于疲惫不堪地上床就寝，不料却仍不得安宁。有宫人绕着他的房屋一圈圈地喊着火了着火了，等到秦恪出来后，外面却又是一片安宁。如此重复三次，到了第四次有人再喊走水，早就被苏启搞得神经兮兮的秦恪已经睡得像头死猪，理都不理。

却可惜，这一次喊的走水是真的。

等到秦恪灰头土脸浑浑噩噩地跑出来，又被数个宫人撞倒。他沿着救火的路迷迷糊糊一直走，然后被后面的人一推，就不小心跌进了湖里。

我和苏启就坐在湖边的一座小亭阁里，清晰地看着他被人推下河里去。苏启叠着双腿撑着下巴摇着折扇，看了好一会儿才状似满意地问我：&ldo;还救么。&rdo;

我其实心里很有点怜悯这倒霉的秦公子，道：&ldo;救吧。&rdo;

于是苏启招一招手，秦恪就给昏迷不醒地救了上来。然而这个质子瞧起来文文弱弱，身体素质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延请的太医还没有到，他就已经颤了颤睫毛醒了过来。苏启瞧着很是可惜的样子，微微摇头道：&ldo;丫鬟身子小姐命，可惜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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