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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陈芳，你可别忘了，要真算起来，我们乔家本不欠你一分钱。&rdo;

奶奶语带怒意，&ldo;那年头的本金早就挣给你了，你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一年的利润就能吃足足七分，更不用提那契约分明就是你‐‐&rdo;

&ldo;姨妈，我就问您一句，那条款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是不是您儿子儿媳画的押?那纸上可想写的明明白白，乔深两口子欠下来的债，每月要还三百文，还五年。&rdo;

那女人打断了奶奶的话，继而嘲讽道，&ldo;不是我不体谅您，我也知道您家里困难，这不，上个月都没来催债。可好心也不能当成别人耍赖的本钱吧?您要是非和我缠着那契约的事，行，大不了咱们就对簿公堂!看看谁输谁赢!&rdo;

&ldo;……&rdo;

奶奶攥住了自己的衣袖，气得手微微发抖，心里却也明白，这官司她注定赢不了。

那女人不耐烦了，一摊双手道，&ldo;我也不说虚的了，您看看，这钱您到底什么时候还?&rdo;

&ldo;你再宽限我两日。&rdo;

奶奶沉默半响，最后道，&ldo;最多两日，我肯定将这两个月的债都还上。&rdo;

&ldo;好。&rdo;

那陈芳点头道，&ldo;那我两日后再来。您也是长辈，我是小辈，不好不给您面子。只是侄女脾气好，您可千万别蹬鼻子上脸，倚老卖老。&rdo;

说到这儿，屋子里没了声。

不多久，那女人便走了出来。

乔田看她生得极胖，个子却不高，活像是超市里卖的果冻。她脸上的脂粉厚得堆积在一起，头上还插着好几根做工粗糙的玉簪子。

她出来后撞见乔田和晋林二人，面上一惊，故作和气地道，&ldo;哟，田田回来了啊。&rdo;

乔田半垂着眼皮看陈芳，没吱声。

那张白净的脸上半点笑意也没有，平日里青涩的少年气瞬间褪去，脸色竟比旁边的晋林还要冷上几分。

陈芳被他看得心里一慌，故作声势地假笑道，&ldo;我的好侄子，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怨不着别人。我也不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只要有钱，我自然不会来找你们麻烦。&rdo;

她说完，扶了扶头上插着的簪子，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她一走，乔田瞬间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立马垂头丧气起来。

&ldo;打起精神来。&rdo;

晋林摸了摸他的头，知道他心中有着诸多疑问，然而现在时机不对，大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ldo;露出个笑脸来……别让奶奶瞧见。&rdo;

&ldo;我知道的，就当什么都没听见。&rdo;

乔田在心底默念了几遍，像是给自己催眠一样。

他又想起刚才听见的那番话，忍不住叹了口气，蹲下来恋恋不舍地摸了摸竹篓子，&ldo;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喝玉米粥吃窝窝头，小鸡……就不要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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