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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没什麽需要说对不起的。&rdo;

&ldo;只是……randy……我不希望你认为我不是认真的……我是说我是认真的，现在也是……我喜欢你，randy，那不是你说的那种崇拜……可是randy，我想我是没勇气的人……&rdo;

&ldo;本来我也没什麽值得崇拜的。&rdo;randy不知道该说什麽，就挑了句最无关紧要的话回答。

&ldo;不是，你听我说……你在听麽？&rdo;

&ldo;是的，我在听……&rdo;randy把话筒换到左手拿著，右手无意识地轻轻敲打键盘。

&ldo;我想……&rdo;

randy听出john的呼吸声有些变化，他好像哭了。randy一下觉得有点……怎麽说呢，john虽然只比自己小一岁，但有时真像个孩子，听著他哭，randy也觉得有些难受。

&ldo;想什麽？&rdo;randy尽量把声音放得和缓一些。

&ldo;randy，你知道，你一直不曾真正给我机会……你一直对我很冷漠……&rdo;

&ldo;那麽我道歉。&rdo;虽然randy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麽错，可是现在如果一句对不起能让那个大孩子好受点的话，randy也无所谓。经过了这些年，那些年少时坚持的&ldo;不是我的错就不道歉&rdo;的想法，那些鲜明的黑白是非都已经模糊了。生活本就不是一张面目清晰的脸。

&ldo;不是的，randy，我不想让你道歉……我只是觉得自己很让人厌恶，我是说，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本来以为我可以一直坚持到你对我敞开你自己……但现在我觉得我不能坚持了……&rdo;

&ldo;这没什麽，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坚持下去。&rdo;

&ldo;可我想，我总会忘了你……当我告诉自己&lso;我会忘了你&rso;时，我觉得自己很软弱。为什麽我做不到一直等在你身边，为什麽我要告诉自己忘了你……可是randy，你一直这麽……这麽保护自己，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是否也对什麽人敞开过你自己，或者……一直忘不了什麽人……&rdo;

john断断续续表达自己的想法时，randy的电脑发出了有新邮件的提示音。是gale的信。

randy边听著john讲话边读信，但是实际上，他既没听清john又说了什麽，也没读进gale邮件中的内容。john那句&ldo;向什麽人敞开你自己&rdo;，让randy有几秒锺的空白和茫然。

&ldo;randy？&rdo;

&ldo;是的，我在。&rdo;

&ldo;我是说，如果现在……我是说如果你能告诉我，我会有一个机会的话……&rdo;

&ldo;john，&rdo;randy打断他，&ldo;还是那句话，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坚持下去。&rdo;

john一直没有出声，几分锺後挂断了电话。

randy也挂上电话，坐在电脑前，他想明天如果见到ashley应该调侃她，&ldo;是谁说john的优点包括执著和耐心来著？&rdo;

对很多人来说，执著和耐心都是紧俏商品，很快售空。

人生慌乱。

记住不要对别人说。

&ldo;等我一下&rdo;。

一百三十四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节选之八]

（注：女人和男人的第二次交集）

&ldo;这个时刻果真来到了。可是你并不知道，你没有觉察到，我的亲爱的。就在那个时刻你也没有认出我──永远，你永远没有认出我。…………但是这时刻来到了，又一次来到了，最後一次闯进了我这无声无息的生活之中。&rdo;

&ldo;……你站在外面前厅的衣帽间前面等著我。我一来，你的目光就亮了起来。你微笑著快步朝我迎来；我马上看出，你没有认出我来，没有认出从前的那个孩子，没有认出那个少女来，你又一次把我当成一个新欢，当成一个素不相识的人。…………&lso;您也给我一小时行吗？&rso;你亲切地问道──你那副十拿九稳的样子使我感觉到，你把我当作做夜间生意的野鸡了。&lso;行。&rso;我说。这是同样的一个颤抖的，但却是不言而喻地表示同意的&lso;行&rso;字，十多年前在灯光昏暗的马路上那位少女曾经对你说过这个字。&rdo;

&ldo;事隔十多年以後，我第一次重又登上了这楼梯──不，不说了，我无法向你描述，在那些瞬间我对一切总是有著双重的感觉，既感觉到流去的岁月，又感觉到现时的光阴，而在这一切之中，只感觉到你。&rdo;

&ldo;……我站起来，盯著你，长时间地、紧紧地盯著你。接著我说：&lso;我过去爱过一个人，他也老是出门旅行。&rso;我盯著你，目光直刺进你眼睛里的瞳仁。&lso;现在，现在他会认出我来了！&rso;我浑身战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可是你却微笑著，安慰我说：&lso;会回来的。&rso;&lso;是的，&rso;我回答说，&lso;会回来的，不过到那时也就忘掉了。&rso;…………我跟你说话的样子，一定有点特别，一定很有激情。因为你站了起来，凝视著我，十分诧异，充满爱怜。你抓著我的肩膀。&lso;美好的东西是忘不了的，我永远也忘不了你。&rso;你说，同时低下头来，目光直she进我的心里，仿佛要把我的形象深深印在你的脑海里似的。…………可是你并没有认出我。没有，你没有认出我，在你的心目中，我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陌生，因为否则──否则你就绝对不可能干出你几分锺以後所干的事来。你吻了我，又一次热烈地吻了我。我的头发乱了，我得把它重新整理好。我站在镜子前面，这时我从镜子里看到──我羞惊难言，几乎摔倒在地──我看到，你正小心翼翼地把几张大钞票塞进我的暖手筒里去。…………我快步走到门口，因为我感觉到眼泪要涌出来了，可不能让你看见。我急忙奔了出去，跑的太急，在前屋差点儿同你的仆人约翰撞个满怀。他怯生生地忙不迭闪到一边，打开房门让我出去，就在这时──就在这一秒锺，你听见了吗？就在我眼噙泪水看著他、看著这位面容衰老的仆人的一秒锺里，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在这一秒锺，你听见了吗？在这一秒锺，这位从我童年时代过後就一直没有见过我的老人认出了我。&rdo;

&ldo;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把我忘掉了，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从来没有认出我。&rdo;

一百三十五

实际上，七月中旬电影的拍摄就已经结束了。gale又回到了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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