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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他笑了笑，&ldo;对不起。&rdo;

我呸。

他好脾气地说，&ldo;晚了，送你回去。&rdo;

用不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大步走出去，他跟在后面。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

公车来了，我跳上去，他也上来。我坐靠近门口的座位，他在另一边。末班车，我和他两个乘客。车辆开得飞快，我漠然地看着窗外，夜色里鬼魅横行，没关系，明天太阳依旧升起。到站了，我下车，他也下车，一前一后走在路上。星光满天，路灯下身影被拖成孤单的斜条。眼看路那头就要到厂，他加快步伐，走到我旁边，&ldo;对不起。把今晚的事都忘了吧。&rdo;我看着前方的路，说得轻松，伤害我，而且为别人。不过我不和你们玩了，玩不起我躲得远远的行不。我冷冷地说，&ldo;那么你要我帮她的事也忘了？&rdo;他没吭声，过会说，&ldo;嗯，忘了。&rdo;

到厂门口，我也不道别，自顾自往里走。

&ldo;施蔷。&rdo;他叫我。

我没停。

保安拦住他，我听到他在解释，两下里越说越急，像要动手了。

可是，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继续往里走。

打起来了。

我不想管。

匆匆的脚步声，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由不得吃惊。天哪，短短时间他把两保安打趴下了，追来的人是他。我吃惊地瞪着他，他抹掉嘴角的血迹，笑得再得意，鼻青眼肿的真傻。我扭转头，不去看他的脸。他摸出样东西塞到我手里，&ldo;我走了。&rdo;不理保安的大呼小叫，他一跃而过围墙最低处，消失在我们视线里。

保安不服输，过来盘查我。我没好气，&ldo;你们两个人-没拦下他，好意思怪我？&rdo;

王亮给我的，是只u盘。

我满腹心事去洗澡，指甲间有红色的东西，细看才想起是王亮的血。他伤我，我也伤他。我把水开到滚烫，努力冲洗掉他留下的痕迹。洗完发现忘记拿睡衣，只好穿着刚才的衣服出来，白t恤上有点点暗斑，还是他的血。

周毓云在床上翻了个身，&ldo;怎么了？&rdo;我不说话，嗓子眼疼得发干，刚才骂得太凶。我用尽嘴边所有贬义词，无耻，不要脸，卑鄙。我在她床边坐下，这么窄的房间，两个人住在一起，转身都有困难。我们衣服很少，因为衣柜很小；我们没有杂物，因为没有地方。我呆呆地看着黑暗。

周毓云的声音从迷蒙转为清晰，&ldo;怎么了？&rdo;我需要倾诉，如同决堤的洪水，把一切告诉她，叶蓝想要纪舒的工作笔记，用来巩固她在公司的地位；她流产了；我的前男友爱着她，所以求我帮她。混乱的言语，荒唐的故事。我不知道她听明白没有，事实我无法组织逻辑，所有的事都糟成一团。

她努力抓出头绪，&ldo;你恨她？&rdo;谁？&ldo;叶蓝？&rdo;不知道，她明目张胆地来，掠走对她有帮助的东西。然而，我没有恨她，我们都想过得更好而已，&ldo;她很可怜。&rdo;&ldo;你爱他？&rdo;王亮吗？我想起那些和他在一起时的欢声笑语，是的，可他又轻易灭掉我的爱意。&ldo;他说他爱你，可你觉得他爱她？&rdo;绕口令般的现实。&ldo;小周，我不能信，信了我就是傻瓜。&rdo;周毓云替我分析，&ldo;也许仅仅同情，他才请你帮她？&rdo;不不不，我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ldo;要信自己，假使不值得爱，就不会痛苦。正因为他的好，才念念于心。&rdo;不知道！&ldo;施蔷，如果有一天为某种原因我们不和，那么请你一定要记得，现在，这个时候，我对你的友谊是真心的。&rdo;她的语气如此郑重，我的注意力终于被她成功引开。我笑，&ldo;喛，我们为什么要不和，莫非争男人？&rdo;她也哈哈一笑，&ldo;也许，争纪生呗。&rdo;不，我不爱他，我甚至怕他，哪怕他对我很好，人潜意识地远离难懂的东西。&ldo;是吗，他听了要难受。&rdo;&ldo;你觉得会吗？&rdo;我反问，他不会坐视感慨，他能想办法拿到想要的。周毓云笑得很赞成，其实她也这么想吧，我们都惜弱，强壮的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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