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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3页）

&ldo;其二，是在我快死的时候，帮我营造一个幻境，让我和紫玉单独说几句话。&rdo;

女帝：&ldo;行。&rdo;

&ldo;最后，请你帮我给澍沨悄悄带个话，让他暂时解除我不能碰水的戒制。&rdo;

女帝了然地点点头。

单迹咬住下唇，跪在地上，给女帝来了个&ldo;五体投地&rdo;：&ldo;女帝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如果没有你，我在这边肯定活得更加累。&rdo;

你在我快迷失了的时候告诉了我的归属在哪里，你第一个叫出了我的真名，你让我相信自己的路是正确的……你就是我的路标。

女帝好奇道：&ldo;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帮你。&rdo;

单迹站起来，笑道：&ldo;不管为什么，你帮了我是事实。原因有那么重要吗？&rdo;

女帝笑了一声：&ldo;你果然有趣啊，难怪他会选你。&rdo;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然而没等单迹理清思绪，女帝又道：&ldo;我倒要问问，按照你原有的认知，不是应该还有一年吗，为什么要急着回去？&rdo;

单迹苦笑：&ldo;我害怕。&rdo;

&ldo;害怕？&rdo;

&ldo;是啊，我怕。&rdo;单迹的指尖摩挲过久违的茶几，&ldo;我怕待的太久，我就不想走了。温柔乡，英雄冢，我现在明白了。&rdo;

&ldo;你有没有怨恨过我？如果不是我的幻境，你也许永远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对银长冰的喜爱不是对于弟弟的那种。&rdo;女帝勾了勾手指，木牌从单迹的衣襟中飞了出来，&ldo;而且，你哪里是英雄？&rdo;

单迹直接略过女帝的吐槽，用手握住那木牌。若不是女帝的提醒，他都要忘了，去皇城之前，要把这块消灾的木牌摘下。

&ldo;不，我感谢你。真的。当时觉得很痛苦，可我现在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事。&rdo;木牌在单迹的手心里泛出绿光，单迹的脸被笼罩在绿光中，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柔和，&ldo;八年，也够我回忆一辈子了。&rdo;

女帝看了他许久，从那软绵绵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单迹面前，按住他的下巴，在他的额心烙下一吻。

&ldo;这是西域的风俗，意味着，祝你好运。&rdo;女帝嘴角上扬，&ldo;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单迹。谢谢你，给我看了一个如此有趣的故事。愿你顺利回归故土。&rdo;

&ldo;唉，我‐‐&rdo;

单迹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景色倏地变化，单家大宅就成了每日都要面对的房门。

&ldo;你什么？&rdo;银长冰正虚坐在床边上，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ldo;我感觉快要下雨了。&rdo;单迹改口，把门给掩上了。

他也没说错，此时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空气里弥漫着cháo湿的气息，狂风大作，阴云密布。窗纸&ldo;沙沙&rdo;地响着，单迹站在床边看着忽明忽暗的天色，心情也变得压抑了起来。

&ldo;你到底怎么了？&rdo;银长冰飘到他身边，&ldo;有什么事能告诉我吗？&rdo;

单迹看着银长冰焦急的神色，忽地笑了：&ldo;长冰，这么多年，你真的变了很多。&rdo;

银长冰抓住他的手：&ldo;什么？&rdo;

单迹用另一只手包住银长冰的手：&ldo;刚开始遇见你的时候，仅仅是出于一个&lso;这孩子生得好俊俏&rso;的念头，我向你伸出了手。那时我即将继任教主之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你这么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一定会来巴结我，可你呢，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那时的你是多么的高傲啊，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你这个小屁孩心甘情愿地叫我一声&lso;哥&rso;。努力了六年，你才终于叫了，在妖怪们祭月的那一天，你第一次叫我&lso;哥哥&rso;，但是我并不开心。相反，我觉得心都要碎了。那样的你，怎么忽然就变得这般低声下气、患得患失了呢？&rdo;

单迹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谎话夹杂着真话，一股脑儿地把想说的全说了：&ldo;我一直都想，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是你总不愿意，不是跟我跑去乌晓山上送死，就是四处奔波去见那些怪物们。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觉得自己很弱、派不上用场，但其实啊，没有你，我早死了。对你，我从很早之前就想说，一直以来，谢谢你了啊，我的弟弟，我的最爱。&rdo;

&ldo;别说了！&rdo;银长冰一把把单迹推倒在地上，&ldo;你在和我告别吗？&rdo;

单迹被地板硌得生疼，长长地&ldo;嘶&rdo;了一声，怒视银长冰：&ldo;你娘的，谁和你告别？我这不是在鼓舞士气吗？&rdo;

方才那抹缥缈消失不见，单迹又变得没心没肺了起来。银长冰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难道先前的都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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