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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在人前，她喊他马先生，人后，她喊大哥，不冠上任何姓。

相处日久，好象不喜欢做他的妹妹。她有稽绍哥哥，有阮湛之大哥，如果她愿意，还可以有一群这个兄那个长。是妹妹，不管到多大，不管有多疼爱，总有一天要分离，因为另一个人，不再享受专注的宠溺。

大哥的心里住着一个叫似画的女子，很久了。

以前没什么，但最近，想到那个女子，心里微酸，莫名地很羡慕。

不懂这是什么心态，很失落很茫然。

她慢慢低下眼，步上楼外楼门前的大道，哥哥让侍女呼她出来，说有事。夜风吹来，衣袂展扬，素色的衣色在黑暗中恍惚一团。

&ldo;千姿！&rdo;

&ldo;嗯！&rdo;她回头，哥哥神色有些缥缈。

&ldo;皇上想见你，你何时有空随兄长一起进宫？&rdo;

&ldo;没空。&rdo;她断然拒绝，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见。

&ldo;唉！&rdo;

稽绍苦笑，目光落在楼外楼宽大的门匾上，&ldo;我们兄妹确如山叔所言，有些生分。人各有志，不要拿爹爹与我相比，我做人有我的原则。&rdo;

&ldo;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哥哥，但我不想见那位杀了爹爹、害娘亲自尽的皇上。我不报仇，也不委屈，好吗，哥哥？&rdo;

&ldo;好，哥哥知道了。&rdo;抚摸着妹妹粉嫩的面颊，&ldo;哥哥不舍得让你委屈半分的。&rdo;

&ldo;哥，&rdo;她迟疑了下，扑进哥哥的怀中，&ldo;阮大哥，把稽宅修好了，我们搬回去住，好吗？&rdo;

&ldo;那儿离皇宫有几十里，哥哥上朝不方便，你随哥哥住到山府吧，过年过节我们回稽宅住。&rdo;稽绍实事求是。

算了，她打消这个主意，哥哥不似她心中有个家的影子，他习惯山府，家反到成了偶尔露宿的客栈。

心怎么空落落的？

&ldo;也许回积云山也不错，哥哥也见了，家还在原处，我没有什么事要做，每个人都在忙。&rdo;她喃喃自语。

&ldo;乱讲什么，&rdo;稽绍束起她被风吹乱的长发，&ldo;哥哥在这，你还想去哪里？&rdo;

&ldo;哥哥，你要成亲了？&rdo;

&ldo;嗯！&rdo;稽绍答得很费劲。

要成亲的人不是应该羞涩或者兴奋，哥哥那什么神态，象很无奈。她笑了两声，&ldo;山月姐姐很温柔很贤慧的样，哥哥以后一定会被照顾得很好。&rdo;

稽绍沉默了一会，才道：&ldo;是的，我会幸福。&rdo;

她松了口气，&ldo;那哥哥成亲后，我回积云山吧！师太很想我的。&rdo;

&ldo;回积云山很容易，什么时候都能成行，但何时能再回洛阳呢？洛阳让你失望了，没有相谈的知音，还是寻不到清静的处所？&rdo;阮湛之目光灼灼从另一侧背手走来，倜傥的风姿令人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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