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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服务小姐上前热情地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茫然地站着，许久，才说出：&ldo;洗手间。&rdo;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我的泪不自主地流了下来。我不知我在伤心什么，也不知我在为什么伤心。我早已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为何还要这般的多愁善感。

用水洗净了泪迹，也冷却了激动的心情。妈妈还在外面，温子中还在等，我终要出去的。

洗手间外，立着一个人，不是小姐。只是一个我现在不想看到的人。

&ldo;嗨！&rdo;他温雅依旧。&ldo;好巧！&rdo;

我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他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承诺过我什么，我没有理由指责，我只想离他远一点。

&ldo;好巧！&rdo;我重复着他的话。

&ldo;晨曦，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比如介绍我认识一下谁？&rdo;他没有走近我，更没有伸手拥我，只是继续微笑着。

我摇头，与他不相干的人，他何必认识。

他的眼神复杂起来，他低下头，&ldo;这样啊，那你去吃饭吧！我明天给你电话。&rdo;

&ldo;不要，我明天会很忙。&rdo;我急切地回答。

&ldo;嗯，我知道了！&rdo;他包容地看了我一会，先转身走了。

我平静了一会，才走进餐厅。经过他桌边，我目光笔直，他眼皮抬也没抬，如陌生人般。本来我们也不很熟悉。

&ldo;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rdo;妈妈盯着我的脸，不悦地问。

&ldo;洗手间。&rdo;

&ldo;身体没事吧！&rdo;温子中伸手抚摸我的额头，指尖淡淡的药味，拨乱着我的心，我看着他，努力挤出笑意，&ldo;我很好！&rdo;

他放心地收回手，递给我一杯果汁。我把头埋在杯子中，再不愿抬起。接下来，我只是象一具躯壳呆在那里，吃着，喝着，笑着，却没有了魂魄。

一餐饭吃得我心累、身累！我没有接受温子中带我们看夜景的建议，只想早日回到床上，蒙被睡熟。

他坚持送我们回来，我也不推辞，妈妈更不想放他走，说要让他看看我住的地方，以后过来多照应照应。

公寓的楼下，我拿下妈妈的行李，无意邀请他上去坐坐，妈妈看看我的表情，也许也觉着不方便，并没有多说。

看着他的车转上了马路，我和妈妈并肩上楼。楼梯口的灯不知怎么坏了，我挽着妈妈摸索着上去。刚走到二楼拐角处，我发现我房间的门口，两个影子贴在墙上，几乎黏在一起，看得出是男跟女，吻得很专心，很火辣，很缠绵，也很陶醉，好像电影里的艳情角色。

妈妈惊呼得捂住嘴，另一只手掐得我生疼。我早已见多不怪，拉着妈妈拾阶上楼，在门口，我冷声说：&ldo;对不起，请让一下。&rdo;

黑影移向一边，我开门，拉着妈妈进来。开灯，关门，当什么都没看见。

妈妈指着我，脸色胀红，气得直抖：&ldo;这就是你住的地方？&rdo;

&ldo;嗯！&rdo;我点头，把她拉进卧室。

&ldo;你口口声声说能照顾好自已，没想到，你居然住在这种地方，和那种人混在一起。&rdo;

&ldo;妈妈，&rdo;我的心情已经很坏，我不想和她吵，我克制着：&ldo;妈妈，这里是对外出租的公寓，我无权选择邻居。他们是谁，我根本不认识。&rdo;

&ldo;那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rdo;

&ldo;谁能保证下一个邻居就不是这样。&rdo;我冷静地提醒她。她一直呆在象牙塔中，不知外面的世界早不是她认为的样子。

&ldo;你竟然看到那种事躲也不躲？&rdo;她仍然不放过我，不讲理地狂吼着指责我。

&ldo;妈妈，你以为你的女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吗？&rdo;

&ldo;你本来就是天使。&rdo;

我真想大哭，好天真的妈妈，&ldo;妈妈，一直以来，你把我保护得很好。我也当自已是天使，眼中只有纯洁和阳光。直到我亲眼看到我喜欢的人怀里抱着别人时，我就知道我什么也不是了。妈妈，你有没有输给一个无论从外形到学历，任何一个方面都不如你的女人，你有吗？那种感觉就象一把刀，生生地砍去了你从前所有的优越和自信。你以为的骄傲，被别人当垃圾一样扔掉，你突然间找不到自已了。能怎么样，一步步学会适应，一点一点再去寻回。这个世界不只是我们呆的校园那么大，它很大很大，容纳各式各样的人，容纳肮脏和美丽。我尽力保持着自重，你就不要再逼我了。&rdo;

说到这，我隐忍许久的泪，一泻而下。

妈妈呆呆地坐下，消化着我的狂风暴雨。&ldo;原来你现在是这样想的，我从来都把你当宝，你为何要看低自已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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