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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庄婕妤道：&ldo;若只是私自祭拜，娘娘大可以自行处置了。会兴师动众地把我们大家都叫过来，想必还发生了别的事情吧？&rdo;

顾云羡点点头，&ldo;确实还有别的事情。只是这个事情……&rdo;神情踌躇，&ldo;算了，还是先把她带上来吧。&rdo;

片刻后，宦侍拖着一个宫娥上了殿内。她神情恐惧，跪地的时候仍在轻微发抖。

&ldo;玉柳？&rdo;泠充媛蹙眉，&ldo;你是玉柳吗？&rdo;

宫娥没有出声，顾云羡道：&ldo;镜娘你没看错，这宫娥确实叫玉柳。你如今还能一口便叫出她的名字，看来对她印象颇深啊！&rdo;

泠充媛淡淡道：&ldo;薄宝林生前是我的宫里人，这玉柳是她身边较受看重的一个婢子，还曾到我殿中送过几回东西，我自然有印象。&rdo;

顾云羡笑笑，&ldo;正如镜娘所说，这玉柳从前在薄宝林面前也算得脸。后来薄宝林落罪身死，她殿里的宫人一部分打入永巷，其余的都先后被分配去了别的宫殿服侍。玉柳被安排的去处是凌安宫。&rdo;

&ldo;凌安宫？&rdo;明充仪挑眉，&ldo;那地方可没人住呢！被派到这种宫里服侍，也没什么前途了。&rdo;

&ldo;去一个冷僻荒凉的宫殿服侍，总比丢了性命要好。&rdo;毓淑仪道，&ldo;本宫可还记得，薄宝林被赐死之后，她的几个亲近宫女也一并被赐死了。这玉柳倒是好运气，没被赐死就算了，连永巷也没入。本宫看她岁数也不小了，在凌安宫熬个几年，到了二十五岁就能出宫回乡了。&rdo;

&ldo;是啊，确实是运气好。&rdo;顾云羡道，&ldo;不过这运气是老天爷给的，还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就得仔细推敲一番了。&rdo;

&ldo;顾妹妹这话什么意思？&rdo;毓淑仪道。

顾云羡叹了口气，&ldo;这宫娥之所以祭拜薄宝林，是因为她每晚都做噩梦，梦到薄宝林来找她索命。她觉得是薄宝林的冤魂不肯放过她，所以跑到那里祭拜她，希望能让她安息。&rdo;视线看向柔婉仪，&ldo;你们可知道，她祭拜薄宝林的地方，是在梅园的哪里？&rdo;

众人见她眼神所指，知道与柔婉仪有关。毓淑仪蹙眉思索片刻，犹豫道：&ldo;不会是，当初柔婉仪摔倒的那棵梅树吧？&rdo;

&ldo;淑仪娘娘猜得没错，正是那里。&rdo;

殿内一片寂静。

顾云羡淡淡补充道：&ldo;而她之所以选在那里，则是因为在她的梦中，薄宝林的魂魄就立在那棵梅树下面，一身是血、凄惨可怖。&rdo;

诸位宫嫔都是心思活络之人，很快有人领悟了她的言下之意，&ldo;薄宝林是因为妄图加害柔婉仪之子而被赐死，如今这个宫娥在柔婉仪摔倒的地方祭拜她，难道说，薄宝林是被冤枉的？&rdo;

&ldo;鬼神之事，终究是虚妄，怎可拿来作为证据？&rdo;有宫嫔不赞同道。

&ldo;鬼神之事也许是虚妄，但我却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宫娥既然会梦到薄宝林站在那里，而她又是知晓内情的人，想必是有一定的依据，倒是可以顺着查一查。&rdo;庄婕妤道。

顾云羡道：&ldo;本宫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命人连夜审问了她。&rdo;

&ldo;可有什么结果？&rdo;毓淑仪问道。

&ldo;结果是有了，不过……&rdo;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转头看向皇帝，&ldo;陛下，还是您来说吧。臣妾不想参与太多，免得被人说成挟私报复。&rdo;

一直沉默的皇帝看了看她，点点头表示同意。顾云羡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闭口不言。

皇帝的神情依旧是三分漫不经心，口气也懒洋洋的，&ldo;那个谁，玉柳是吧？你自己说。&rdo;

玉柳沉默了片刻，才颤声道：&ldo;诺……&rdo;断断续续，&ldo;薄宝林当初之所以会去……谋害柔婉仪腹中皇裔，其实是受了一个人的指使……&rdo;

&ldo;什么人？&rdo;

&ldo;是……成安殿的贞贵姬娘娘……&rdo;

她这话说出来，却并没有太多人感到惊讶。薄瑾柔临死前咒骂贞贵姬的流言，这宫中早就传遍了。大家无论信不信，都有过这方面的怀疑。如今听到玉柳的话，一部分人甚至觉得自己的猜测被证实，心中十分宽慰。

突然变成视线中心的贞贵姬依旧面无表情。事实上，她今日从进来就是这个样子，神情平静得如同万年古井，永远也激不起波澜一般。

&ldo;当初，薄宝林听从贞贵姬的命令，买通了梅园的宦官阿木，让他在园中一株梅树泼水结冰，再故意把柔婉仪和元充容都引过去，为的是利用柔婉仪腹中之子，嫁祸充容娘娘。怎奈计划出了偏差，不仅皇裔没有受损，充容娘娘也并未掉入陷阱。贞贵姬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陛下的怀疑，势必要交一个人出去，所以，她就选择了牺牲薄宝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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