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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大森这小子课上的不咋地，但是赚钱方面确实是有点能耐！&rdo;阎老师咂着嘴说道：&ldo;前年大家鼓捣基金正红火的时候，他突然把钱抽出来，还贷了几十万在县城龙城小区买了六间门面。去年初基金暴跌，很多人弄的是血本无归；而房价猛涨，他转手就赚了四、五十万，县城里都知道咱们中学有个能人……&rdo;

这蔡大森的经典事迹可是不少：那年刚来让他代高一两个班的物理课，他就雇老同学雷苏北替他上课（他自己说咱不能耽误学生，还给雷子买了根价钱得好几百的矶钓竿），雷苏北只好替他代了几节，学校说这样不行。蔡大森于是自掏腰包购置了投影仪和网络设备，请浙江的一个名教师来了个网上实时互动授课，效果居然不错，几个教物理的老师也自发到班里去听课，雷苏北当时就感慨&ldo;原来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外面的教法是真精彩&rdo;！后来学校建设了校园网、给老师配置了笔记本电脑，教室里安装了电教设备，这些都开了本县农村中学的先河，蔡大森第二学期也就不再代课，而是优哉悠哉地进了实验室……

他教学校里的几个老师先是买基金后来是炒股票，虽然有赚不赔，但赚的不多，有几个觉得可以了决定单飞，有的就赚的很多（当然也有折的），于是就名誉不好。蔡大森说他炒股从来不炒暴利股，风险太大，像赌博，赚就血脉贲张，跌就吐血跳楼，精神损失太大……去年股市反复了几次，他把资金抽出来之前挨个通知了几个股民老师，没人信他，后来一路下跌，4000点的时候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大家出市，还是有人存在幻想，他就写了个字据，说明如果股票涨了他负责赔偿大家损失的百分之五十，如果再跌，大家不需要出一分钱，才把几个恋恋不舍的拉上岸来……结果股市一路下滑到1600点，从那以后，学校里外都知道了他的义气，大家对他的称呼也由&ldo;小蔡&rdo;、&ldo;蔡包子&rdo;转成了&ldo;大森&rdo;、&ldo;蔡老师（seier，轻声、儿化音，方言里指老师傅、能人的意思）&rdo;……

&ldo;对了，后天也就是周六晚上，大森说这买了车，邀请我们全体物理组的老师到县城北关的全羊馆去嘬一顿呢！&rdo;雷苏北说：&ldo;他这回是摆足了谱，找了镇里的那辆商务大奔，说要让县城的看看咱凤凰城中学的老师既有钱，也有品位……订了四只烤全羊，吃俩带走俩……&rdo;

&ldo;这倒像土财主进城，就是吃喝，哪里有什么品位！？&rdo;齐展嘿嘿笑着说道：&ldo;四只，派头可是够大的！烤全羊，说说我口水都下来了，真羡慕你们物理组有个大款，那么好口福……&rdo;县城北关的羊肉虽然不像邻县的狗肉那么历史悠久、声名远扬，但也是口味绝佳，堪称本县名吃、本地一绝。

&ldo;大森这家伙当年和我一起考上泗州师范，也是正经本科！&rdo;雷苏北摇头叹气，&ldo;可惜后来……&rdo;

&ldo;雷子，可惜什么！&rdo;阎老师发表不同意见，&ldo;你们是同学，人家大森混的钱比你多；要说名气，只有教物理的知道你雷苏北厉害，人家大森可是不教物理的、县城里很多人都知道的凤凰城中学的那个蔡菲特！&rdo;

&ldo;我是说他学的是物理教育，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好物理老师的，现在都远离讲台了，可惜……&rdo;雷苏北分辨说。

&ldo;你还是迂了！各人有不同的活法，有自己的精彩，何必强求！&rdo;齐展也不同意他的看法：&ldo;咱们的精彩是体现在课堂上，学生那聚精会神、崇拜的眼神里，大森的精彩是在商战中把握稍纵即逝的机会、体会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rdo;

&ldo;说的对！说的好！但是人家大森的成功可以体现在金钱上，咱们干的再好，也只能安贫乐道……&rdo;李直站起来，叹气说道，&ldo;当教师自古就是清贫的代名词，要想富就得像大森这样心思不能放在教学上，或者期盼哪天撞大运买张彩票不小心中了五百万……&rdo;

&ldo;咱们国家还是没有把教育放在足够的位置上！&rdo;雷苏北一本正经地说道，&ldo;如果能像人家日韩，提高教师入行的门槛，把教师的待遇定在国家公务员甚至国家公务员以上，全社会来重视教育……&rdo;

&ldo;那样就好了！那样国民素质才会因教育而真正提高，国家才可以真正富裕和强大！&rdo;齐展随声附和。

&ldo;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rdo;阎老师来了句古典，&ldo;咱们也太忧国忧民了罢，还是老老实实静下心来备节课吧……&rdo;

&ldo;天下兴亡，匹夫有责！&rdo;齐展有感而发，不肯罢休：&ldo;昨天我看了一个讲中国人出国旅游的系列片，看到国人的一些不文明行为造成的恶劣影响，真是有辱国格，让人脸红，教育的失败呀……&rdo;

&ldo;我也看到了！&rdo;阎老师闻说来了兴致，&ldo;比如住宾馆，早上起来，呼朋唤友吵闹，服务人员劝说，还振振有辞地对人家说我付钱了，我是顾客、我是上帝……天，这是人家外国人见到的最垃圾、最无聊的上帝了！&rdo;

&ldo;日本人也是不讲究！&rdo;李直也发表评论，&ldo;在日本的宾馆卫生间里，特意用汉字，不是台湾人、香港人或者海外华人圈子里使用的繁体字，而是大陆人看得懂的简体字写的&lso;禁止踩踏抽水马桶！&rso;……&rdo;

&ldo;还不是人家发现只有咱们大陆人有这种不文明的行为，所以……&rdo;

&ldo;大陆改革开放以来重视经济建设，咱们大陆人物质上是富起来了，但精神上依然是穷的！国民教育没有跟上……&rdo;

看来，大家针对这个话题的热烈讨论又得维持至少一节课的时间……

中午饭后，教室里又是叽叽喳喳很热闹的样子。

&ldo;小芸，明天星期吗？&rdo;蒋晴这样问道，大家都觉得田歌这样叫许芸很亲密，也都不再叫她&ldo;许大记者&rdo;、&ldo;大象&rdo;啦或者&ldo;老包&rdo;啦什么的绰号。

&ldo;不星期！要调休中秋节！&rdo;许芸已经问了舅舅，这回给的是肯定的答案，&ldo;咱们周六上周一的课，周六中午离校，周一下午返校！&rdo;

&ldo;那中秋节国家法定的节假日呢？&rdo;田歌不明白，就奇怪地问道。

&ldo;恩！？&rdo;许芸不以为然地笑笑，&ldo;咱们农村中学就是这样子呀！往后还是两周星期一回呢，这有两天在家能够过个中秋节已经算够开恩的了，咱们想都没想什么法定节假日！鸽子，你慢慢就习惯了……&rdo;

&ldo;这还是跟你们南方学的呢！说南方的经验就是&lso;瞅！死瞅！往死里瞅！&rso;只有时间熬到了，才能考出好成绩！&rdo;季冉补充道。

&ldo;哦！是吗？&rdo;田歌更加惊讶，好像省城不是这样呀，只是老师相对比较忙一些，想南方这个概念范围太大，那这是哪里的经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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