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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晚上能睡得好一点。”
“平时睡不好?”
“也不是,就偶尔。”
应旸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看来真是亏心事做多了。”说着他又连忙补充,“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啊,你别又怼我。”
情况好像一下子调换了过来,程默也不知道应旸怕自己什么,他感觉自己还挺外强中干的,但凡对方强硬一点他就该站不住了。
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好与不好,只是他自然地不好意思再反驳:“也许吧。”
察觉出他的失落,应旸没再说话,搓了搓手,忽然给他按摩起肩膀来。
“嗯……”应旸的手掌很大,力度也掐得很准,程默忍不住发出享受的呻-吟。和颜值不分伯仲的手艺,想给他打钱。
某些时候程默也是一个享乐主义者。比如他总会在有限的条件范围之内尽可能地满足自己,平时穿的用的,不说多贵,起码都会挑牌子买。现下应旸捏他捏得舒服,他也就没有矫情地拒绝,而是先享受了再说。
“嗯……再下面一点,对,嘶……”
一通服务下来,泡脚盆定好的时间到了,程默恋恋不舍地叫停:“tony老师,我要办卡。”
“tony是哪个奸夫。”
“嗯?这不是以前英语老师给你起的名字么?”
“靠,八百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再说,这名字也太土了。”
确实,程默也忘了那位老师的名字,自从决心离开b市重新开始以后,很多人和事都被他有意识地淡忘了。
只是应旸会忘……似乎不应该啊。
毕竟对他来说,这些难道不是不久前才发生过的事吗?
除非他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以致组块间出现了紊乱。尽管先前已经有过类似的猜想,此时此刻程默仍旧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见泡脚盆停止了运作,可程默还坐在那里半天不动,应旸当即就发觉了不妥,下床把程默的脚捞起来擦干,半蹲着看他:“哎,泡晕了?”
“……没。”程默起身准备倒水。
“行了你好好躺着吧。”应旸把他摁回床上,单手拎起泡脚盆,把冒着热气的姜水冲进马桶里,洗完手出来以后忍不住数落,“你这身体素质真太差了,也不知道谁才是病人。”
“所以要开始养生了。”
“还是算了吧,泡个脚都能晕,不运动白搭。”
程默特别自觉地躺到应旸那边睡下,空调虽然开得不高,但也是会让人觉得凉的程度,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自然怎么熨帖怎么来。
应旸正准备上床就被他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镇住了,慢腾腾掀开被子坐过去:“你还挺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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