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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谁不愿意长寿？老夫人心花怒放，说：&ldo;谢谢真人吉言。&rdo;

紫英真人缩回手，说：&ldo;听说阮府诸位姑娘钟灵毓秀，不知道我能否见上一面？&rdo;

老夫人和大夫人怔了怔，相视一眼，心想，早就有风传，说紫英真人与赵皇后交好。今日上午方才入宫觐见，下午紫英真人就过来要看姑娘，莫非是宫里托她过来看面相？想想又不可能，真是如此，在宫里一块儿看岂不是更好？如果不是皇宫，也有可能公侯郡王夫人，只是阮府今日刚刚在皇宫里丢尽脸面，这些世家名门又怎么可能会托她过来呢？

虽然想不明白她的用意，还是派出几个小丫鬟去请各位姑娘。

住的最近的二姑娘是第一个过来的，随之而来的是二夫人带着的三姑娘、六姑娘、七姑娘，住的最偏远的四姑娘和阮碧自然来的最晚。

见过礼后，按年齿坐下。

紫英真人扫视全场，啧啧赞叹，说：&ldo;老夫人好福气，这几位姑娘相貌秀丽，气质清雅，将来定是人中龙凤。&rdo;

老夫人说：&ldo;真人过奖了，只要她们清闲贞静，守节有德，不辱没阮府的名声，我就宽慰了，那里奢望成龙成凤？&rdo;

&ldo;老夫人不必担心，京西阮府，百年世家，最擅长的不就是教育后辈吗？记得我年少的时候，京城里流传着一句话，赵家儿郎，铁骨铮铮；阮家女儿，堪比万金。&rdo;

这句话戳痛了老夫人，痛心地看了阮碧一眼。

大家见她看着阮碧，也纷纷转眸看她，神情各色各样：七姑娘好奇、六姑娘嘲弄、三姑娘同情、四姑娘若有所思、二姑娘是不屑中带着一点若有所思。

诸位姑娘的表情尽收入紫英真人的眼里，不由地不感慨，都是差不多年龄的姑娘，怎么差异这么大呢？瞧阮碧，在大家眼神的围剿之下，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自顾自在喝着茶，全无一点尴尬与不自在。

轻咳一声，她说：&ldo;说起来，你们家的五姑娘跟我有点缘份……&rdo;

一听这话，大家都愣了，怔怔地看着紫英真人。

&ldo;……前些日子，她住在观里，我一直杂事缠身，也没顾上与她好好说话，今日我来是想邀请五姑娘再到玉虚观小住两日。&rdo;

老夫人看看紫英真人，又看看阮碧，一个莫测高深，一个安之若素，搞不清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到紫英真人是郡王公侯家的座上客，有时候她一句话胜过别人十句话，不便为这种小事拗了她的意思。再说阮碧得她青眼，也不是坏事，于是冲大夫人使个眼色。

大夫人会意地颔首，说：&ldo;承蒙真人看得起，五丫头你回屋里收拾衣物去住上两日吧，后日是初一，我要去观里烧香，正好接你回来。&rdo;

&ldo;是，母亲。&rdo;

阮碧带着茶妹回到东厢房，秀芝已经回来，迎上来，低声说：&ldo;三老爷刚刚回来了，听说到傍晚再去宫里换防。&rdo;

阮碧算了算，紫英真人在等着，时间来不及了，只能从玉虚观回来再说。&ldo;帮我收拾衣物，咱们要去玉虚观住两天。&rdo;

秀芝诧异，不乐意地说：&ldo;怎么又要去观里呀？&rdo;边说边打开衣柜收拾衣物。

其实阮碧心里也是十分纳闷，搞不清楚紫英真人要做什么，但这事她自己做不得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夫人和二夫人带着诸位姑娘亲自把紫英真人送到大门外，阮碧就在她们迷惑不解的眼神里登上马车。

大周以礼治国，马车象衣饰一样有严格的等级规定，天子六驾，大臣四驾，一般士大夫三驾，士族二驾，庶民一驾。不过因为大周西北有戎狄频起兵祸，战马需求很大，便限制民间用马，而且马匹价格昂贵，一般人家包括一些低级官隶都用不起，只用骡车牛车。

紫英真人多半有官府任命在身，坐的马车是两驾的。松木车厢外面绘着一条阴阳鱼，另有小篆玉虚观三字。马车的内部装饰简单，但十分舒适，不知道熏着什么香，一股淡淡的松子清香。

出了城，紫英真人让秀芝到车辕上坐着。

秀芝看着阮碧，见她点头，这才出去。

紫英真人转眸看着阮碧，表情莫测高深，说：&ldo;听说五姑娘今日被拒在宫门之外？&rdo;

&ldo;真人消息真是灵通。&rdo;阮碧笑盈盈地说，&ldo;本来今日入宫觐见没有我的份，不知道有哪个好事者硬要让我去出丑，如今丑大了，闺誉荡然无存，也不知道她高兴不？&rdo;

紫英真人见她还能笑出来，又拐弯抹角地埋汰自己，不由内心佩服，说：&ldo;说不定她原本也是一番好意。&rdo;

&ldo;哦？是什么样的好意呢？真人说来听听。&rdo;阮碧饶有兴致地眨眨眼睛。

紫英真人思索片刻，正想说话。后面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又清又脆，一听就知道是匹好马。顷刻间，已到马车旁边，从窗口一掠而过，跟着一声吁响起，马嘶叫着停了下来，有个男子朗声问：&ldo;车里何人？可是紫英真人？&rdo;

阮碧脑海里自动蹦出三个字，顾小白。

紫英真人揭起帘子一角，探头出去说：&ldo;是我，小白放学了？又是去看长公主？&rdo;

顾小白催马过来，说：&ldo;奶奶不肯回城，我只得三天两头地跑回来，真人，你再帮我劝劝她吧，爷爷他……&rdo;

紫英真人轻咳一声打断他，然后把竹帘子卷起一半。

顾小白正感奇怪，低头一看，便看到阮碧半张雪白的小脸，垂眉敛目。

又有杂沓的马蹄声传来，眨眼间到了近处，四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到顾小白身边齐齐勒住马，其中一个就是安平。他抹着额头的汗水，扯着公鸭嗓子嚷嚷着：&ldo;哎唷我的大少爷，你骑的可是西域名马，就不能慢一点等等我们吗？等一下长公主看到我们没有跟紧你，少不得又要骂我们一顿……&rdo;眼角余光看到马车里的阮碧，怔了怔，&ldo;咦，你不是那天那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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