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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李正风有些无语。那大约正邪两道都会看你不大顺眼。

第62章青青子衿（完）

凤绮生看着自己的手。他总是在看自己的手。年轻，修长，优渥，有力。司徒瑛推门而入，见他如此模样，小心掩上房门：&ldo;教主，药我放在这。你记得喝。&rdo;

凤绮生翻着手，随口道：&ldo;不必了，本座不曾受伤。&rdo;

司徒瑛将视线在他头上流连了一下。

&ldo;练功所至，不必在意。&rdo;

凤绮生闭闭眼睛，他坐在床边，抚了抚床上人清瘦的脸颊。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平时一副又横又冷的模样，每次搞成这样，似乎都是为了他。

他问司徒瑛：&ldo;黄桐里还剩下多少人。&rdo;

&ldo;不过二三十。其余人当日便走了。剩下一些没有门派的人。&rdo;

司徒瑛做了个手势：&ldo;是不是要……&rdo;

杀了？凤绮生随意道：&ldo;已过了两日。当时不处理，现在去宰人，这种丢份的行径，我教做不出来。走就走了罢。这回便罢了。只下回莫要再闯进我天湖山的地域。&rdo;

司徒瑛道：&ldo;天机门的人还没走。&rdo;

凤绮生不走，他们当然也不走。

&ldo;阿瑛。&rdo;

&ldo;在？&rdo;

&ldo;当日你与赵青探我脉搏，既知是生机全无，我又醒来后，你为何信我。&rdo;却不信，这是哪路的孤魂野鬼，借了人的身，上前来讨债。

司徒瑛怔了一下，而后摸着下巴沉思：&ldo;……大约是骨子里那份蛮横仍然很引人注目。&rdo;说着他自己都笑了起来，&ldo;若连教主都认不出，我又做甚么大夫呢。&rdo;

凤绮生便不再说话。司徒瑛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冠华莲生所言，声声仍犹在耳。

&ldo;人这一生，总有想要攀越的高峰。年轻气盛时，或许为此做出过疯狂的事。成就感满足了，日后不见得不后悔。&rdo;

凤绮生道：&ldo;你后悔了？&rdo;

&ldo;我不后悔。&rdo;冠华莲生顿了顿，&ldo;但师父老人家后悔了。&rdo;

他后悔将这三样颠倒乾坤的东西带到这世上来。风云夕变，天下握在人帝手中。他顺应天时地利人和，便顺应了大运，从而走上该走的道路。借由他物，将生变死，死变生，乱了该有的阴阳气节，只会引起祸端。

&ldo;我一生爱武。喜剑。因此剑，结识了我的夫人。&rdo;

那是一位很朴素的女子。面容不及冠华莲生十分之一。但性情十分温和。

&ldo;这样的人，江湖上一抓一大把。&rdo;凤绮生坦言。

冠华莲生承认了：&ldo;不错。她几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rdo;

说起他的那位夫人，哦，这大概是好几十年前岁月中的一段轻纱了，冠华莲生冷硬如五仪雪的面孔，也温和了一些。像是冰雪染上了温度。

&ldo;她虽然普通，我心中却有了她。这很奇妙。你问我为什么。我也答不上来。&rdo;

凤绮生说是。

他如今很理解这种心情。一个人心中有了另一个人，都不是自己能回答的。总是恍然回首，才发现习惯了那个人的陪伴，已多不了其余人了。如今令他回想，他与赵青之间，总是离别多于相聚，心心相惜只瞬间。一次回首，二次回首，三次回首。都那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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