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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明止君&ldo;哼&rdo;了一声：&ldo;然后呢?&rdo;

楼岚起耍赖道：&ldo;然后…然后…就…哎呀老君…&rdo;

明止君甩袖而去，楼岚起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乖得不行。

明止君将楼岚起带回了无可名，刚刚进门，楼岚起就看见桌上的花，和桌边的人。

明粢转身见礼：&ldo;老君。&rdo;

明止君点头以应，他招一招手，桌上的月笼沙就飘飘悠悠地飞过来，围着楼岚起打转。花上华光被引用为楼岚起塑体，月笼沙已经褪去了最美的模样，变得黯淡，却仍像是高踞云端的一束月光。

&ldo;它要枯萎了。&rdo;明止君语带无奈，&ldo;只有一朵月笼沙调亡，另一朵月笼沙才会开放。&rdo;

楼岚起小心翼翼地拢住月笼沙，看它在手心里发出幽微的光亮。明止君看着一神一花，意味深长道：&ldo;月光黯淡下去的时候，总是想复归于光明的。&rdo;

楼岚起惊异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明止君。明止君转头去看明粢：&ldo;你陪他走一趟。&rdo;

明粢自然而然地走到楼岚起身边，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ldo;走吧。&rdo;

楼岚起难以置信：&ldo;它是…他…月笼沙…?&rdo;

&ldo;月明星稀，乌鹊南飞。&rdo;楼岚起陷入震惊无暇他顾，明粢于是心安理得地牵着楼岚起的手，楼岚起的指骨长且纤细，包在手心里时有种易折的脆弱感;石雕是没有温度的，于是楼岚起的手也冰凉，但窝在明粢的掌心里，渐渐也变得温暖。

&ldo;绕树三匝，有一枝栖。&rdo;

楼岚起或许永远也忘不了殷恒光那一瞬间的目光。那是怎样的深情呵，一根冥顽的枝桠，疾风骤雨，酷暑寒冬，都凭着一腔孤勇伸长再伸长。乌鹊已经振翅飞远，枝桠只有拼尽全力生长，才能蔓延至飞鸟的羽下。只要乌鹊敛翼，枝桠永远是它的栖归。

连楼岚起都需要明止君的提点，殷恒光却在看见月笼沙的一瞬间，就目露怀恋。枝桠是鹊鸟的栖处，鹊鸟又何尝不是枝桠的归依?

&ldo;月笼沙无根无叶，不沾水土，不沐阳风，不结种果。&rdo;明粢牵着楼岚起的手，在神天云间慢慢地走。

&ldo;嗯?&rdo;楼岚起心不在焉。

&ldo;三魂七魄虽是人心浊鬼，复归天地时，却也是红尘不染，六欲不沾，孑然而来，孤高而去。&rdo;明粢没头没尾，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放作对比，&ldo;很像，是吧?&rdo;

楼岚起眸光一动，却欲言又止。

明粢缓声道：&ldo;下一朵月笼沙将开了，老君说，从这一朵开始，罚你入鹿鸣涧种月笼沙，种够了才许外出。&rdo;

&ldo;种够了，是多少?&rdo;楼岚起问。

&ldo;不少。&rdo;明粢实诚道，&ldo;因你…与我而变了命数的人有多少，月笼沙就要种多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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