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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门房的大爷也一路小跑地赶了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马天野和蹲在马天野身边的张美玉，惊呼着&ldo;怕不是脑出血了吧，千万别动他，等医生来。&rdo;

张美玉也蓦地想起曾经在哪里听到的只言片语，好像有一类病人在急性发作的时候，不能随意移动，错误的抢救方式只会加速病人的死亡。

张美玉就这样茫然地守在马天野的身边，嘴里不停地呼唤着&ldo;马科长，马科长&rdo;

马天野动也不动……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张美玉站起身焦急地看着救护车驶来的方向。

大爷对张美玉说：&ldo;你看着他，我到路边等救护车。&rdo;

张美玉不知道有没有回答大爷，反正大爷一路小跑着到了马路边。

张美玉又蹲下身，注视着马天野。

她想晃一晃马天野，说不定就能把他晃醒，可又不敢，害怕一伸手就要了他的命。

清冷的月光静静地洒在马天野的脸上，看不清马天野的脸色，可张美玉想那一定是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一个男人的脸，竟然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好看，哪怕是像马天野一样昏厥在地。

马天野的眉毛很浓，鼻子很高，嘴唇有棱有角，他要是睁开眼，温柔的眼睛里就满含着睿智和修养……

耳边传来了救护车急促的呻吟声，大爷领着救命的天使赶到了马天野的跟前。

车门一开，跳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冲向了躺在地上的马天野。

其中一个年长的人问张美玉&ldo;病人什么情况？&rdo;

张美玉一时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看大爷，慌乱地说：&ldo;我过来的时候，他靠在树上，捂着胸口，让我去打电话，我去打完电话回来，他就这样了。&rdo;

年长者没有说话，这时候，另外的一个人对他说：&ldo;病人已经死亡了，应该是猝死。&rdo;

一声炸雷，把张美玉炸呆了，她后退了一步，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白大褂问张美玉：&ldo;你认识他吗？&rdo;

张美玉没有回答他，而是带着哭腔说：&ldo;刚才，我摸了他的呼吸，还有呼吸的。&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就是我打完电话回来时候摸的。&rdo;

&ldo;你和他什么关系？&rdo;

&ldo;同事，一同参加排练的。&rdo;张美玉的眼泪像条小溪一样在脸上流淌着，她用手背抹了一下，溪水弥漫了整个脸颊。

白大褂见惯了生死，他不明白一个仅仅是同事的小姑娘怎么哭得如此的伤心。

张美玉的眼泪是为马天野流的。

这么一个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的人就这么走了，从此这世上再没有那个儒雅的绅士，营业部再也没有万人迷了，她为这么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而流泪。

张美玉的眼泪也是为自己流的。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生和死就隔着一扇虚掩的门，推开了，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年轻的心还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死亡。

年长者吩咐大家把死去的马天野抬上了救护车，对张美玉说：&ldo;通知他的家属来，我们先把他带回医院了。&rdo;

救护车就这样走了，张美玉呆呆地站在原地，门房的大爷对张美玉说：&ldo;可惜呀，这么年轻，你也别哭了，通知他家人吧。&rdo;

通知他家人？可张美玉并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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