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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真是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冷笑话。

抬头看去，厨师正在切蛋糕倒香槟，全场气氛十分喜庆。

音乐响起，我妈妈和林伯父跳起一只很慢很慢的舞曲。

他们两个人的衣服是经过精心搭配的，也各自做了很得体的修饰，看上去非常年轻，仿佛三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细心观察，就能发现他们偶尔对视时，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温存的笑意。

我想，我母亲再如何厉害如何传奇，不过也是个普通女人，一个人过了二十多年，不论事业上如何成功，自然愿意找位可靠的伴侣过完下半生。

我沉着眼神盯着他们看了许久，依稀觉得头痛欲裂。

现在的感觉很糟，很不好。像是与人对弈，棋盘上的王后被逼到了死角。

这宴会大厅有灯光、有掌声、有音乐，很容易使人进入一种忘我的境地。诸多因素混杂在一起，形成某种怪异的氛围。

在宴会厅里初见林晋修的震惊已经过去，我也可以开始分析一些事情。我自认为算是一个相当有想象力的人，但我就连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和林晋修结成某种亲戚关系。其实，我早应该发现的，在母亲的病房里，在林家的主宅中……哪怕我只要多嘴问一问顾持钧，我母亲的再婚对象是谁就好了。

回过神才发现林晋修就负手站在我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我们的视线都瞧往一处，他徐徐道：&ldo;作何感想？&rdo;

我没回答他，只默默消化眼前这一幕就够让我受的。他也不追问，我和他就这么站着，等着乐团把一曲德彪西奏完，又响起下一首。

半晌后我说：&ldo;我想……你爸爸如果要再婚……有很多更好的选择吧。&rdo;

这个物质化的社会，排队要嫁给林家父子的女人不要太多，多美的都有，多年轻的都有。我母亲再有才再美丽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

林晋修回答我：&ldo;我爸有自己的想法。&rdo;

&ldo;他们会长久下去？&rdo;

&ldo;不知道。&rdo;

我轻轻&ldo;呵&rdo;了一声，无声笑了笑，&ldo;也是，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rdo;

&ldo;你那一脸痛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不希望你妈再婚的话，&rdo;林晋修说，&ldo;跟我一起把他们拆散，怎么样？&rdo;

&ldo;你这什么意思？&rdo;

我大大吃惊，这才侧头看着他。结果只看到他负手而立，挑起嘴角在笑，戏谑和玩笑的表情根本没藏。

我放下一颗心，慢慢呼出一口气说：&ldo;这个玩笑……很差劲。&rdo;

&ldo;未必，&rdo;林晋修目光也停在他父亲身上，&ldo;你点个头就不是玩笑。&rdo;

&ldo;那，当我没说好了。&rdo;

他笑了笑，手伸过来停在我的后颈，轻轻拨了拨我脖子上的项链。

我别过头躲了下，又忍不住开口：&ldo;他们结婚这事儿，你和你大哥似乎……&rdo;

&ldo;嗯？&rdo;

&ldo;没什么，就当我没有问吧。&rdo;

&ldo;怎么？怕我们欺负你妈妈？&rdo;

&ldo;她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女人，&rdo;我说，&ldo;手握导筒的时候完全是个女皇。&rdo;

林晋修无声地想了一刻，又轻轻笑起来。我想，也亏得林晋修的父亲能受得了她，要跟她结婚。一家里两个性格强硬的人，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前景不容乐观。说不定正是因为这样，两人蹉跎到了一大把年纪才结婚。

正在暗自脑补，却听到了招呼声：&ldo;小真。&rdo;

抬头一看，居然是顾持钧。刚刚我看到他正在和人说话，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过来了？

我应了一声，顾持钧又跟林晋修打了个招呼，说的是&ldo;林董&rdo;，语气很客气。

林晋修跟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了句：&ldo;今天的庆功宴是为你们办的，电影票房不错，辛苦了。&rdo;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风度十足，对得起那句&ldo;林董&rdo;，他说完又转头看我，&ldo;我记得你算是顾持钧的的粉丝？跟他要了签名了没？&rdo;

我完全没想好如何接话，尚在愣神；顾持钧对林晋修摇头一笑：&ldo;您还真是……上次也这么说。&rdo;

顾持钧的语气虽然淡，但隐约有种不客气的意思。脑子里顿时想起去年某次和顾持钧吃过饭，在饭店外遇到林晋修一事。观其意，顾持钧大概是指林晋修身边的层不出穷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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