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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说：&ldo;真是痛得很，涨得痛，却没有奶水。&rdo;秋娘说：&ldo;子樱小郡主力气哪里够，让个婆子来吧。再者，让乳娘给小郡主喂奶就行了，您是公主之尊，哪里能做亲自哺乳的事。&rdo;长宁不想听她唠叨这些，就说：&ldo;姑姑，不要和我争这个了，要是我奶水够，不给自己孩子吃，反而要挤掉，岂不是浪费。&rdo;秋娘严厉地说：&ldo;公主，您倒是在这上面说浪费了……&rdo;慕昭听到她们的话题，不由些许尴尬，正要退出去，如意却带着一个小宫女端着铜盆进来了，看到他，便行礼道：&ldo;王爷，您回来了！&rdo;慕昭想退也没有办法了，这时候，秋娘也出来了，对着慕昭行礼，说：&ldo;王爷！&rdo;她让如意带着小宫女先进去，然后就躬身请示慕昭，希望到一边说话，慕昭自是跟了过去，听秋娘说：&ldo;王爷，您便劝一劝公主吧。&rdo;慕昭问：&ldo;是何事？&rdo;秋娘也有些尴尬，这些内闱之事，其实不该和大老爷们说的，不过她觉得长宁根本不听任何劝告，她一向就是个独断专行的人。秋娘说：&ldo;公主殿下想亲自哺乳小郡主，但这不合规矩便不说了，其中辛苦，公主殿下根本不知，还请王爷劝她不要坚持。&rdo;慕昭心里尴尬，面上却一派从容，说：&ldo;公主也不一定会听从我的。&rdo;秋娘说：&ldo;王爷说一说也是好的。&rdo;慕昭只好说：&ldo;那我便试一试吧。&rdo;慕昭又被拦在门外好一阵才被放行让他进去了，如意带着小宫女端着一大堆换下的被褥和衣裳出去了，房间里熏了香料，是甘松香和迷魂的淡淡的香味，长宁头发编着辫子，面色红润，只是精神不大好，靠坐在床头，见到慕昭进来，她便直起了身来，说：&ldo;昭郎。&rdo;慕昭在她的床边去坐下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说：&ldo;怎么精神不大好，昨晚没睡好吗？&rdo;慕昭住在书房里，没有和长宁同寝，早上一大早出门了，也不知道长宁是不是晚上休息不好。长宁摇头道：&ldo;没什么。&rdo;慕昭说：&ldo;分明精神不好，为何不同我讲。&rdo;长宁目光躲闪，又笑了一下，说：&ldo;说了你也帮不上忙，让葛大人来给我看看才好。&rdo;慕昭有些担忧地问：&ldo;是哪里不舒服？&rdo;长宁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说，&ldo;没事。就是涨得慌，但又不出奶，晚上折磨得睡不着。&rdo;她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了，但是却依然满脸通红，两个人都是少年人，又不是老夫老妻，长宁说完之后，慕昭也满脸通红了，两人都假装不经意地去看对方，视线交接之时，又都慌乱地将脸转开了，随即，长宁便笑了起来，反而是慕昭还在不好意思，长宁将脸埋到慕昭的怀里去，笑得肩膀轻轻抖动。慕昭搂住她，轻柔地拍抚她的背，有些懊恼地说：&ldo;笑什么呀？&rdo;长宁道：&ldo;没什么，就是想笑而已。&rdo;和慕昭在一起，她总会这样，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笑而已。慕昭说：&ldo;秋元娘姑姑让我来劝一劝你，说不要亲自哺乳，说对你身体不好，我觉得还是有些道理，你便听一听她的劝说吧。&rdo;长宁则说：&ldo;我亲自喂养子樱，对她的身体有好处。其实于我也是有好处的，不然奶水总是要挤掉的嘛。&rdo;慕昭便说，&ldo;让葛太医来评一评好了。&rdo;长宁轻轻拍打了慕昭的肩膀一下子，嗔道：&ldo;葛大人虽然已过花甲，但好歹是男人，问他做什么。&rdo;慕昭说：&ldo;他本就是妇科大夫嘛。&rdo;长宁皱眉说：&ldo;随你。&rdo;慕昭看她要生气，就只得告饶道：&ldo;好了好了，我不劝你，但若是你觉得太辛苦，就千万不要勉强。&rdo;长宁应了一声后，因身体难受就颇坐立难安，想让慕昭先出去，慕昭看她很是焦躁难受，便说：&ldo;很难受吗？&rdo;长宁拉着被子将自己遮住，&ldo;你出去吧。&rdo;随即就要躺下。慕昭说：&ldo;要不我试试吧。&rdo;长宁说：&ldo;试什么？&rdo;慕昭倾身过去抚摸长宁的头发，又亲她的嘴唇，长宁轻轻推他，他就钻进了被子里去。现在天气已经转暖了，加上长宁一直躺在床上，穿得较少，拉开衣带，里面只有两层衣裳，以前长宁没有这般丰满，还是少女的身姿，怀了子樱之后，现在比以前丰盈了不少，慕昭伸手轻轻为她按摩，本来以为长宁会拒绝，没想到长宁什么话也没说，他想，大约她也正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太害羞了。慕昭埋在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不通气，所以脸色烧红，慕昭又揉又吸，长宁疼得眉头紧皱，但却没有什么效果，慕昭要钻出来，却听长宁咬牙说：&ldo;不要半途而废了。&rdo;等慕昭尝到奶味，再从被子里钻出来，几乎要窒息了。长宁却红着脸说：&ldo;还有左边。&rdo;一会儿之后，秋娘在外面请示问是不是要用午膳了，就听到里间里长宁和慕昭都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下午长宁自己喂了女儿奶水，慕昭去咨询了葛太医，葛太医认为长宁公主以十七岁之龄生产，奶水不够好，不宜亲自哺乳孩子，慕昭这下烦恼了，想让葛太医去劝长宁，葛太医也是深知要长宁改变主意的难处，苦着脸说不一定能够完成王爷的嘱托，慕昭道：&ldo;你去劝过就好，本王不会怪罪你。&rdo;慕昭同长宁一起用过晚膳之后，也并不回书房里去住，赖在长宁的产房里不走，他现在已经学会抱女儿了，就将小小的子樱搂在怀里低头逗她。小郡主皇甫子樱脸色稍稍白了一些，眉目之间可以看出慕昭的影子了，嘴巴却像长宁的。她除了吃就是睡和拉，很少哭。这种脆弱的小婴儿，慕昭从没有想过，他能有这么多耐心一直抱着她看个够。长宁说他：&ldo;你明日不是还要进宫吗，早些去休息吧。子樱已经睡着了，把她放我床上来，我带着她睡觉。&rdo;慕昭说：&ldo;让乳母带吧。你好好养着身子。&rdo;长宁说：&ldo;我没事。&rdo;慕昭看了她一眼，抱着孩子起身飞快地跑了，长宁看得目瞪口呆，叫他道：&ldo;喂，你把孩子抱哪里去。&rdo;一会儿，慕昭回来了，长宁已经准备穿鞋子下床教训他，慕昭过来把她抱着放回床上去，说：&ldo;让乳母带着孩子，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大家都要受不了你了。&rdo;长宁抬手按住他的肩膀：&ldo;我晚上睡醒了看不到女儿，会很难再入睡，心里总会很慌。&rdo;慕昭说道：&ldo;慢慢地就习惯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你是不是要把每一个都放在自己身边。&rdo;长宁说：&ldo;这哪跟哪儿啊。&rdo;慕昭摸着她的面颊亲她：&ldo;我陪着你好了，不会心慌。&rdo;长宁笑着拒绝道：&ldo;我这里脏脏的，你快回书房去，不然我不理你了。&rdo;慕昭却并不听她的话，把她亲得全身发软了，依然搂着她，不过最后还是被长宁赶走了。四月到来，长宁总算坐完了月子，她已经搬回自己的卧室去住了，并且开始减腰，且她没有坚持给孩子喂奶，因葛太医说她奶水不够好，她就只好不坚持了。四月初二，慕昭准备为女儿办个满月酒，而且皇帝也给这个孙女赏赐了些东西，可见皇帝对慕昭的确宠爱非常。☆、四月二十，长宁公主一大早便起床了。已经进入夏季，天气暖和起来，原本糊着厚厚窗纸的隔扇窗上已经换成了轻薄的窗纱。此时才卯时，长宁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让侍女将窗户完全打开。如意在为长宁梳头，将她又黑又长的头发从头梳到尾，乌黑的长发如同一匹锦缎，柔滑地流泻下去。梳妆台旁的两架灯台上点着数只儿臂粗的蜡烛，烛光因窗外吹进来的晨风不断摇曳。虽然时间还早，但窗外的东边天空已经现出了鱼肚白，只是南边和西边的天空还是一片深邃的黑，只有几颗星子还点缀其上。窗外不远处的梅花树和海棠树都已经枝叶茂盛，一片葱茏绿意，在清晨的微光里如浓墨染就的厚重图画。晨风带着沁冷的凉意，如意高挽着衣袖，又将袖子扎了起来，站在长宁身后，手中握着她那一大把头发，因这沁冷的晨风而洁白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由说道：&ldo;公主，这清晨的风还带着春日的凉意，你会不会冷？&rdo;长宁端坐在凳子上，目光在镜子里，说：&ldo;透透气也好，不是很冷。&rdo;长宁虽然这般回答，如意依然让旁边的玉娘去拿了一件大袖衫来给长宁披上，才继续为她梳头。这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院门口走了进来，沿着檐廊，身影在廊柱后穿梭，因他穿着靴子，脚步声在这安静的清晨很清晰，长宁侧头看了一眼窗户外面，然后就又继续端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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