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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是真的，就城西那家李家牙行。&rdo;

&ldo;李家牙行在城南。&rdo;他没好气地道。

梁蕙娘不由得叹了口气。&ldo;城西的李家牙行是上个月才刚开设的新分号，两家牙行的老板是亲兄弟。&rdo;那眼神嫌弃极了，像是在嘲弄他连这么点消息都不知道。

宋绰微愕了下，垂眼沉吟着。

据他所知，李叔昂是绝无可能和嫡兄李伯昱合作的，换言之是李伯昱想假借&ldo;李家牙行&rdo;的名头吸引客人。可这也太巧了，就在李叔昂调不到米的时候，城西又开设了一家李家牙行……巧得教人不起疑都不成。

不知道这事李叔昂知不知晓，明日该抽空跟他谈谈，又或者该干脆明日告假一日前往青江县，先处理李叔昂的燃眉之急。

见宋绰径自思索出神，梁蕙娘凑近他一些，轻声问：&ldo;老爷要睡了吗？&rdo;

宋绰抬眼，瞧见梁蕙娘娇美秀气的面容，忖了下，低声道：&ldo;我累了，差人给我备热水，你回房吧。&rdo;

这是意料中的答案，梁蕙娘不发一语地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宋绰不禁头痛地抚着额。记忆里他的父母相敬如宾，父亲寡言，话只对母亲说；母亲娴雅，却总是能逗笑父亲。父亲在他状元及第那年去世，母亲悲恸得大病一场，同年跟着而去。

当初娶妻，他也想要个可以相伴一生的知己，可偏偏事与愿违，努力了一年的时光，发现话不投机便罢，就连性情都不合，要是不如她的意，就满嘴酸言酸语，教他打从心底厌恶，相较之下，李叔昂快人快语倒叫人痛快许多。

忖着，他不禁摇头。

真是疯了，竟拿李叔昂跟蕙娘比，可见他真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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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城西李家牙行对街的铺子外，马车里的宋绰掀开车帘一角，就见这李家牙行无论门面和牙郎的打扮都与李叔昂的牙行相似极了，要不是常有往来的商贾马队，说不准真会错将冯京当马凉。

&ldo;大人，还要出城吗？&rdo;驾车的马夫低声问着。

&ldo;先到城南的李家牙行。&rdo;思索了会，他说了声。

不管怎样，还是先知会李叔昂一声较妥。

打着注意来到城南的李家牙行，一下马车，便听有人唤着大人，他抬眼望去，噙笑道：&ldo;宋繁，近来应该得闲了，是不是该动笔写些字了？&rdo;

宋繁乃是王朝举世闻名的大家，其墨宝可是千金难求。十年前被除籍改名李若凡，后来还和李叔昂合伙开了这家牙行。去年他终于重回宋府，算了算，依辈分宋繁还得唤他一声叔叔。

&ldo;大人，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我得闲了？瞧瞧，我今天不就到牙行坐镇了？&rdo;宋繁嗤了声，像是想到什么，不禁问：&ldo;大人这时候怎会在这儿？&rdo;

&ldo;我今日跟宫里告假要去青江县一趟，倒是你在这儿坐镇……叔昂呢？&rdo;对于宋繁的无视尊长，他已经万分习惯，看在宋繁的才华上，他通常可以大人有大量地不予以计较。

&ldo;倒巧，叔昂也去了青江县，才刚走没多久。&rdo;

&ldo;为了这批胭脂米，真够他忙的。&rdo;啐，就跟他说，他会想法子了，他还是闲不住地东奔西跑。

&ldo;大人也知道叔昂这阵子被户部那批胭脂米给整得快不成人样了？&rdo;

&ldo;听你们铺子的牙郎说的。&rdo;他看了眼站在柜台后的魏燦，又继续道：&ldo;宋繁，有空去查查城西的李家牙行，那是李伯昱开设的，我总觉得不太对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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