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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ldo;不然会怎样？&rdo;梁澄跟着配合道，露出一副又惊又怒的神情。

一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将人搂进怀里，低声威吓道：&ldo;不然国师大人就要发怒了，到时直接把陛下带走关进山洞里日日操干，让你还敢纳后。&rdo;

&ldo;哈哈哈，&rdo;梁澄捧住腹部大笑数声，他抹掉眼角笑出的湿意，忍笑道：&ldo;说罢，这事该怎么回？&rdo;

&ldo;回什么回，当做没看到！&rdo;一念左脸写着烦人，右脸画着嫌弃，难得情绪如此外露。

梁澄看着心中一暖，起身跪在一念腿间，抚着他的脸颊，对着他的鼻尖轻轻一吻，道：&ldo;我明日亲自驳回，这下开心了罢。&rdo;

一念一手向后撑着床榻，一手抬起按住梁澄后腰，抬头望着梁澄，轻声道：&ldo;我知道你不会纳后的，这事还是暂且压下，石尚书为人耿直，不过是被人推出来的出头鸟，曾经还是你的老师，你也不好驳他的面子。&rdo;

梁澄明白一念的顾虑，自他即位以来，朝堂经过一番清理，难免动及一些世族，为求稳妥，一些人就打起了后宫的主意，毕竟后宫素来就是朝堂的缩影。

他缓缓地摩挲着一念的眉眼，声音里带着安抚，&ldo;我知道了，你别担心。&rdo;

一念抱住梁澄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小腹上，闭着双眼，轻轻地蹭了下，神色安谧而宁和，仿佛此刻所依是个可以让放他卸下一切烦忧纷杂的隔世山谷。

……

翌日，石尚书果然出列请奏纳后一事，一时满朝复议。

梁澄嘴角保持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弧度，既让人觉得仁厚宽和，又带着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尊贵，眼神平静无波，让人猜不出喜怒，他一直沉默地听着底下众臣的讨论，不言不语，朝臣渐渐发觉一丝怪异，声音也跟着小了下去。

终于，梁澄双唇微启，声音中正平和，却又不失威严。

&ldo;众爱卿……&rdo;他缓缓得停了下来，视线淡淡地扫过底下，在几处停留得久了些，被他注视着的大臣不由将脸低得更低，见状梁澄这才继续说道：&ldo;所言极是。&rdo;

还不等众人弯腰大呼&ldo;陛下英明&rdo;，就听得梁澄一声掷地有声的&ldo;但是&rdo;，声音里透着威势和果决。

&ldo;大齐经年天灾，民生凋敝，又有外虏虎视眈眈，正是危急之秋，朝堂上下，本该宫中府中，俱为一体，却出了个二王之乱，盖因朝中牵涉后宫过甚，世族各自结党拥护各王，以期从龙之功，才有从此乱！&rdo;

梁澄把画说得这么直白，顿时有不少打算将族中适龄女子送入宫中的大臣汗流浃背。

&ldo;祸起萧墙，同室操戈，&rdo;梁澄一字一字地吐出这八字来，庭下众臣于是一个个跪倒在地，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新鲜，大家向来讳莫如深，只因皇家总要维持着体面，他们怎会料到，梁澄竟会如此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

&ldo;历朝历代，兄弟阋墙屡屡可见，众爱卿，你们说此事该如何避免？&rdo;

庭下一片寂静，梁澄轻笑一声，道：&ldo;爱卿们若是想不出，朕倒是有个主意。&rdo;

不等众人反应，梁澄直接朗声定锤道：&ldo;朕宣旨，后宫废除妃制，仅余中宫后位，皇后一族，三服之内，不得领实职，朕意已决，若有异议，革职勿论，散朝。&rdo;

言毕，梁澄起身离殿，留下满庭大臣面面相觑。

第83章

直到梁澄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殿之后，满朝文武这才开始议论纷纷，一念身为国师，被赐出庭议政，独独立于皇位下方左手边，是最靠近梁澄的地方。

他将跟在梁澄背上的目光收回，看似随意的一个转头，却直直对上李度秋探究的视线，方才梁澄一说出旨意，他便察觉到李度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看来李度秋以为这是他出的主意，一念心中荡过一圈柔波，想到梁澄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嘴角就忍不住往上一翘，这般神情，看在李度秋眼里，倒像是一种承认，于是李度秋点了点头，便转身离殿，一些打算向李度秋打探消息的朝臣也跟着往外走去。

这时也有几人向一念围了上去，开口刺探道：&ldo;也不知陛下此念是何时就有的，此等大事，我等事前竟不曾听闻丝毫风声，国师大人深得陛下信重，伴驾左右，可知陛下这回是……&rdo;

一念回以一记高深莫测的眼神，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一勾，双掌合十道：&ldo;陛下既有决断，我等臣子，自当谨遵圣谕。&rdo;

&ldo;这……&rdo;那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不甘心道：&ldo;事关天家子嗣，大齐社稷，怎可如此儿戏？&rdo;

一念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眼说话之人，对方正是御史中丞温匡，膝下嫡长孙女刚刚及笄不久，正是入宫的好年纪。

&ldo;温御史此言差矣，陛下自幼恭俭仁厚，谦让稳重，此令必是经过深思熟虑，又怎会这拿天下社稷当做儿戏？&rdo;

最后一句，一念说得又缓又慢，语气中颇有闲庭信步的随适，温御史却忽然觉得脊背一凉，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以为是自个儿心虚。

见一念这儿刀枪不入，众人又看向石尚书，这人刚直不阿，又最是看重礼法规矩，大家都以为他会站出来反对梁澄，结果对方从刚才道现在，竟一句话也没有，手里端着玉笏，低头沉思。

&ldo;石尚书，您看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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