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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春娘神色平淡：&ldo;杏春馆不需要龟奴，你们自己到账房领二两银子，马上离开。&rdo;

龟奴们本欲和春娘讨价还价，被她眼风淡淡地一扫，竟也就噤声了。

杨琎在一旁抱拳冷哼：&ldo;若是没听懂，我也不介意让人将你们抬出去。&rdo;

同伴的下场近在眼前，知晓杏春馆不是什么好惹的地儿，两个领头的龟奴交换了一下眼神，默认了春娘的安排。好歹还能有二两银子不是？

龟奴离开后，院内的姑娘明显放松了不少，望向春娘的目光虽难掩忐忑，更多却是孺慕。杏春馆于她们，从来都是传闻中的净土，却不想有一日，竟能身在其中。

&ldo;从明日起，会有专人教导你们礼、乐、书、画、御，但因每个人性格、喜好与能力的不同，具体的课业将会因人而异。课业结束后，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定下你每月需赚取的银两。若你连续三个月未能完成既定的数目，将会被逐出杏春馆。但若有盈余，无论多少，皆会记在你个人的名下。至于你是将这钱存在馆内还是钱庄，亦或是花在别的什么地方，杏春馆都不会插手干预。

如果你认为我定下的数额不妥，可以来找我理论。若我觉得你言之有理，会依照你的意思调整数目。另外，我定下的数额也并非万年不变，每六个月杏春馆就会针对你们的技艺进行一次考核，到时我会根据你们的情况重新排数。

我不在乎你们原来是花魁还是舞姬，我只看你们的现在。在群芳楼和寻芳阁没有被改建完成，挂上杏春馆的牌子之前，你们都待在这里。&rdo;

春娘说话时，无人敢有异响。她最后道：&ldo;还有什么问题吗？若有，最好今日就问出来。&rdo;

一个小姑娘颤颤巍巍地开了口：&ldo;那，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不用，和那些男人……&rdo;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微不可闻。

春娘神色自若：&ldo;女人不是生来就要讨好男人的。在杏春馆，不过是男人花银子买女人的时间罢了。至于这时间如何打发，主动权怎样都该在你们的手上。&rdo;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听懂了一些，但春娘这话，不只是对她一人所说。稍明事理的姑娘的眼神已渐渐褪去了晦暗，复又变得明亮，恰合她们如花般的年纪。

春娘离开前，忽有一小厮小跑至她身边，小声道：&ldo;馆外有一男子，自称宋衡，想要见春娘您一面。&rdo;

春娘眸光一闪，下意识就想说不。微微低头思量片刻，轻声道：&ldo;让他在茶厅等我。&rdo;

……

碧笛见杨琎在朝她们的方向走来，忙用胳膊肘碰了碰明瑟：&ldo;杨大哥过来了。&rdo;

明瑟此时没甚心思与她玩笑，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ldo;他是春娘的护卫，方才应当和她一道走了。你定是看错人了。&rdo;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低笑。

&ldo;小明瑟头都不抬，怎么就知道不是我呢？&rdo;

明瑟身体一僵。

第15章骂俏

几案上的朱釉龙凤九枝灯正慢慢燃着，室内一时极静。冯沛垂目袖手，立侍于侧。

泰禧帝不知看到了什么，鼻间忽然溢出一声冷哼，倏得将手中奏折向前一扔，拍出&ldo;啪&rdo;的一声响。

烛光被这突来的风一吹，抖了抖，明灭几息。冯沛见了，悄悄朝立在阶下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后者忙呈上一把小巧的银剪子。

冯沛拿过剪子，朝他微微摇了摇头。小太监会意，并着殿内的其他人一道退了出去。冯沛这才慢慢剪着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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