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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我们彼此相对，他没有丝毫神情流露，走到我跟前，身躯一矮，跟着将我抱起，带我去了昌华宫正殿。

卷十；5（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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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指断甲三指尖破，西日昌一丝不苟为我上了药后，细细包好，然后他道：&ldo;刚回宫，一大堆事儿，忙得我焦头烂额，看来你也不闲。&rdo;

我仔细端详他，他取过了永日无言，黑亮的琴面上没有留下一点血迹。

&ldo;稍后会有人来品评这把琵琶。&rdo;

我问：&ldo;是谁？&rdo;

他笑道：&ldo;你的熟人。&rdo;

我心一动，莫非是叶少游？只听西日昌悠悠道：&ldo;仿佛回到昔日，类似交父皇、业师的课业，我竟有些惶惶。&rdo;

我失笑：&ldo;何须找人品评，我道好就好了。&rdo;

他瞥着我道：&ldo;那不一样。你拿把妃子血都觉好。&rdo;

我再笑：&ldo;合适的即好，就算中正九天再好，也不适我。&rdo;

&ldo;出去一趟后，回来倒更会哄人，小嘴说得我甜甜的。&rdo;他微笑，话锋忽然一转，&ldo;但这人是一定要见的。&rdo;

我嗯了一声，他又与我说了些话，尽是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我应的极其小心。这人是极擅长从废话中抽冷子的。

陈风来报，人到了。我便自觉站到他身后去了。

来人并非叶少游，一共来了三位，二男一女，那女子便是西日昌所谓我的熟人。

西秦临川汇音，七重溪上我所见过的邱芬。她手持玉箫跟随其父身后，并王伯谷而来。原来她果然是邱公之女，邱妃之妹。

三人行礼后入座。西日昌寒暄几句后，对邱滕道：&ldo;转眼五、六年过去了，小芬愈加温良贤淑，真叫朕羡慕连襟。&rdo;

我见邱老儿面色好看，初来满面笑容，听到西日昌赞邱芬面色唰的变白，又闻羡慕连襟，额头青筋立显。

&ldo;老夫膝下无子，统共就二个宝贝女儿，一个侍君左右，另一个说什么老夫都要多留身边几年。&rdo;听来，邱芬是邱公命根子，总唱百事好的邱滕今日也不和了。

西日昌笑道：&ldo;邱公爱女之心，朕深以为然，不过邱公也该听听雅儿心思。邱芬，倘若有位惊世才子，无双笛乐，你意下如何？&rdo;

我心头一震，而邱芬更是惊愕。邱滕张大嘴巴，看着自个女儿变色。惊愕过后是惊喜，惊喜过后却是惆怅。邱芬跪地道：&ldo;空谷幽兰质清品洁，芬自惭形秽，只能恩谢陛下美意，不敢承应。&rdo;

西日昌温和一笑：&ldo;起来说话。&rdo;

邱芬再谢回座。西日昌问：&ldo;邱芬，你曾多次参与临川汇音，去年应见过贞武。与朕说道说道，当时贞武都做了什么？&rdo;

邱滕恢复平静，邱芬斟酌道：&ldo;初见娘娘，便觉与众不同。娘娘一身简洁西疆服饰，抱一把粗艳琵琶，与南越笛仙同行。&rdo;

我也恢复了平静，当时我与邱芬的言谈屈指可数，而邱芬对叶少游抱以好感，决不会害他。

&ldo;娘娘与笛仙礼距三尺，言谈颇有子期伯牙之风。娘娘提点了邱芬的乐音境界，笛仙尊崇。唉……只恨再无缘向娘娘请教，但凡从乐习音之人，只怕都与邱芬一般感受。&rdo;

西日昌默了片刻，示意我递上永日无言。&ldo;你看看这把琵琶。&rdo;

邱芬双手接过，邱滕与王伯谷左右投眼。邱芬反反复复琢磨了许久，又在我示意下，调弦试音，几声庄重之音后，邱芬将永日无言还我，道：&ldo;恕邱芬眼拙，这把琵琶恐怕当世只有贞武娘娘能用。&rdo;

西日昌问为何，她道：&ldo;制作工艺虽有所欠缺，但它的琴弦它的轴相一派大气，音色宏伟音域宽广，寻常乐师只能弹其形而不能奏其神。只有像娘娘那样，随意一把粗制琵琶也能振聋发聩的乐者才能真正弹出它的神韵。&rdo;

我向西日昌走回，见他面上依然沉静，便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必然还有后文。果然西日昌缓缓道：&ldo;贞武坎坷半生，西秦虽是故乡，她却无家可归。近日朕总想到她，来年朕将迎娶新妇……朕觉得对不住她。&rdo;

我抱紧我的琵琶，他说在借故对我说话？

邱芬感叹道：&ldo;陛下情重，娘娘泉下有知，必不会介意。&rdo;

西日昌沉声道：&ldo;所以朕想请邱芬你帮个忙。&rdo;

邱芬再次起身，道：&ldo;不敢，陛下请吩咐。&rdo;

邱滕紧张的看看自个的闺女又看看西日昌，这老儿也知道没他插话的份。

西日昌叹道：&ldo;西秦总归是她的故乡，今夏蛮申水灾，南越遭殃，西秦也好不到哪里去。朕想拜托邱芬姑娘前往西秦，救助下蛮申水域的灾民。大灾过后，必有后患。邱芬你看着办吧，朕会出资出人暗中担当些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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