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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3页）

指尖划过一封封信笺，他倒有些情怯之感。

拿起一封，拆开来，里面的纸张已经有些许泛黄。熟悉隽秀的字迹映入眼中:

&ldo;昨夜骤雨惊扰，今晨醒来，窗台有筑巢之燕停留，发觉折断水仙一枝……&rdo;

他唇角微微勾起。他还记得，路萧房中是没有水仙的，倒是在内院他居住的那间下人房，窗台种了一株水仙。

又拆开一封。

&ldo;自君别去，饭食无味，不能安寝。奈何郎心似铁，辗转反侧久之，不得回音。虽如此，吾之心意仍如磐石不变……&rdo;

这大概是他离开很久以后路萧寄的信了。没有他的回应，明明已经惶恐不安，还在一遍遍对他倾诉绵绵的情思。

凤二一封封地看，素来冰冷的眸子里此时尽是柔情，像积雪融成了春水。

路萧的心意，错过了五年，到底还是来到了他的手中。

锦年的声音适时响起:&ldo;这些都是在王的书房里寻到的。楚王储殿下传信的渠道非常隐秘，信件一般会送至王都一间客栈，如果没有意外，会有专门的人扮做送货者，通过宫中采买货物的门进入王宫，再设法送到殿下手里。但遗憾的是，在他第一次送信前，王就先一步控制了那处客栈。&rdo;

既想利用路萧的感情，又不愿让路萧与他互通情意，当然要如此为之。凤二唇角冷冷地一勾:&ldo;父王的病又是怎么回事？&rdo;

&ldo;奴也不知晓具体情况。&rdo;锦年摇摇头，&ldo;王的确是生了重病。也就是一个月前，开始出现了一些征兆。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小病，想不到一日比一日严重，到如今已经爬不起来了。从王病倒第一日，王储已经进了王的寝宫服侍王。&rdo;

&ldo;你说……王兄去服侍父王？&rdo;

&ldo;是的，&rdo;锦年语气中有一丝微妙，&ldo;王不见人，除了医官、王后和王储也没人晓得寝宫里的情况。现今有什么命令，也都是王通过王储传达出来的。&rdo;

凤二先是震惊，慢慢地，震惊转为冷笑。

&ldo;呵！已经到了这一步，还需要再揣测什么吗？&rdo;凤二轻蔑道，&ldo;他大概是见我此战得胜，真是一点都等不及了。&rdo;

&ldo;殿下要如何应对？&rdo;

&ldo;如何应对？……&rdo;凤二沉吟片刻，&ldo;我便如他所愿。做个清闲王爷，也不是什么坏事。这王位，他爱争便争吧。&rdo;

虎符拿在手里，凤二自是有恃无恐。

他当然想得到，凤王是察觉了凤王储的野心，这才肯将虎符交到他手里。

但，比起参与进王都的斗争中，他更愿意选择坐山观虎斗。

说完，他不再理会王都的事，拿起记录和谈的卷轴，又看了一遍。

看着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他对路萧和凤王那两个猎虎老者的故事看了好几遍，虽然知道路萧和凤王是在隐喻什么，但依然看不大明白。

凤二似乎隐隐约约从中捕捉到了什么信息，又仍是不明晰的，让他心神不宁。

路萧的情况则非常不妙。

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和外伤，右小腿腿骨被踩得粉碎。这还不是最叫人担忧的。白雁行抱他回到驻地的路上，他就一直昏迷不醒。那个晚上，他开始发起高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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