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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一只手托起了她尖削的下巴，那手年轻，干燥，白皙。看得出手的主人很爱惜他的手，常年习武都没留下茧子，连萧水都自愧不如。

沈伏息慢慢抬起她的下巴，萧水低垂的眼睫跟着扬起，她的神色如秋末的池塘一样没有生气。

沈伏息轻抚上她的脸颊，食指弯曲着划过她的颧骨，落在她的眼角。

&ldo;属下为小姐煮了白粥，尝尝么？&rdo;他轻轻的说。

萧水没吭声，面上一片迷惘。

&ldo;怎么了？&rdo;沈伏息总是问得很温柔。

可萧水此刻十分讨厌他的温柔。

她其实喜欢他所有样子的，可现在却不能天真下去，她贪恋他的温柔，喜欢他的爱。抚，可她知道这一切并不真的属于她。

萧水悲戚的看着沈伏息，她咬着唇，表情由迷惘到痛苦转而失落。

看萧水不吭声，沈伏息只当她又在胡思乱想，转身端了小几上的白瓷碗。

他淡的几乎无色的唇嘟起吹了吹一直温着的粥，勺子碰到碗壁，发出&ldo;哒哒&rdo;的响声。

&ldo;来。&rdo;沈伏息笑着唤她。

萧水乖巧的靠过去，就这他的手喝了一口。

她知道自己享受到的也许是他所有的温柔和贴心，她也明白这种日子总有一天会结束。但此刻她只想继续沉迷其中，装作什么都不懂，只做他口中的&ldo;小姐&rdo;。

白勺从萧水唇齿间滑出，一丝汤水同时流了下来。

沈伏息眼睫一颤，他低下头去，舔掉了她唇上的汤水。

萧水闭着眼，脑中一片空白‐‐

除了一只冲向红烛的飞蛾，再无他物。

&ldo;怎么样？好不好吃？&rdo;沈伏息贴着她的唇问道。

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萧水只觉身子一软便要倒下，沈伏息将她抱进怀里。他拉起萧水的手，紧紧地牵着，垂首在她耳边微笑了一下。

&ldo;好吃。&rdo;萧水小声说。

她睁开了眼。

掩饰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一个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像她活的这般压抑并不容易。

沈伏息重新舀了一勺，柔声道：&ldo;来。&rdo;

他想继续喂她吃饭，但萧水却有别的打算。

她闪开头，低声道：&ldo;这是要去哪？&rdo;

他从未问过她的想法，每一次都是代她决定，自下山到现在，他根本不曾考虑过她的愿望，等她如梦初醒时，他们已在赶往下一站的路上。

还有。昨晚那个白衣女子，她不是忘记问那人是谁，她是不知道如何去问。若问了，又该怎么解释？怎么自圆其说？就算是真正的护卫，个人私事也还轮不到主子去操心。

萧水现在总算明白了那句话‐‐快乐开始时，伤心已进入倒计时。

&ldo;随便走走。&rdo;沈伏息轻描淡写的说，他把手里的瓷碗丢回小几上，紧抱着萧水继续道：&ldo;小姐好像并不开心。&rdo;顿了顿，他又迟疑的问：&ldo;……小姐不愿么？&rdo;

他这样问，她怎么说得出&ldo;不&rdo;字？

萧水没吭声，低下头沉默的任他抱着。

沈伏息将头放在她肩上，他的左脸贴着她的右脸，一样的光滑，一样的柔软。

&ldo;那里很美的，尤其是冬日，雪花飘落的时候，更加美不胜收。&rdo;沈伏息尽可能搜索着关于那个地方的记忆，虽然他已多年不曾回去过。

&ldo;可惜我们不会留到冬天。&rdo;萧水怏怏打断他。

沈伏息沉默，稍刻正色道：&ldo;为什么？如果到时小姐喜欢，属下可以随时陪小姐过来，不必非等到冬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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