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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水二爷先夸拾粮，从拾粮进院第一天，一件件往后夸，来路先是不自在，他是个受不得夸赞的人，虽说水二爷没夸他，可夸得是他儿子啊，听了还是不自在。慢慢，来路就兴奋，后来竟有些沾沾自喜，隔空儿，还要插上一句：&ldo;就是，娃本来就是个好娃。&rdo;

水二爷不想让来路打断，来路一打断，他的思路就要重新调整。看得出，今晚这些话，他说得也有些费劲。

&ldo;你个老鬼，喝你的茶，乱插什么嘴。&rdo;

&ldo;不插，不插，二爷你接着说。&rdo;

水二爷就又往下说，夸拾粮聪明，夸拾粮能干，夸拾粮有脑子，夸拾粮有主心骨，再夸，就要把拾粮夸上天了。

夸着夸着，话题突然一转，说到了狗狗上。

来路心里腾一声，警惕地望住水二爷，他说狗狗，水老二为啥要说狗狗？

关于狗狗跟自家儿子的闲话，来路听到一些，但都很模糊，他也留心观察过，发现这两个娃，眉脸间跟别人有点不大像。

水二爷顿了一会，目光在来路脸上转悠，顺势吸了几口烟，感觉吸足了，精神重又抖擞。

&ldo;狗狗这娃，也是个好娃。&rdo;水二爷道。

&ldo;是个好娃。&rdo;来路机械地附和道，目光一点也不敢松懈，生怕冷不丁，水老二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没有，越往下说，就越没危险了。水二爷学着刚才夸拾粮的腔调，一件件地夸起狗狗的好来，不过，他对狗狗的掌握，显然没对拾粮这么充分，夸出的话，也少了刚才那种饱满劲儿，来路听着干瘪瘪的，不过瘾。

就在来路越来越放松警惕时，水二爷突然将拾粮和狗狗联系到一起，说起一些古怪的话来。

比如：&ldo;这两个娃，我看着有缘分，天生的一对嘛。&rdo;

又比如：&ldo;狗狗这丫头，往外嫁，我是舍不得的，一心想把她留在这院里，留在我水家。&rdo;

来路再次警惕，警惕了没两分钟，脸上蓦然盛开一大朵笑，很灿烂很夸张的那种：&ldo;二爷，你不会……不会是想给拾粮……纳小吧？&rdo;

水二爷腾地放下脸：&ldo;来路，你胡呔吣啥呢，你个吃猪脑子长大的，给你点颜色，你还拿去连罐子染了。&rdo;

来路脸上的笑僵住，他明明听着水二爷就这意思嘛，绕了一大圈，不就是想把拾粮和狗狗撮合到一起嘛，咋个自己一说，水二爷又不高兴了？

&ldo;二爷……&rdo;来路喃喃说了一声。

&ldo;来路啊……&rdo;水二爷沉腾腾唤了一声，脸一阴，声音也跟着悲凉：&ldo;你个粗心鬼家的，真就没看出啥？&rdo;

来路傻傻地点了下头，目光，惊恐地盯住水二爷。

&ldo;好，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就实打实说了吧。&rdo;

于是，水二爷就将那些难以启齿的话一一说了出来，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嗓子里拉满了烟，到后来，就忍不住哽咽。

&ldo;来路啊，怪我，我水老二养了个不争气的东西，害了拾粮。&rdo;

斩穴人来路听得心惊肉跳，他哪里想到，儿子拾粮会在水家遭这份罪。原还想，他一步跃进了龙门，登上了天堂，享福都来不及呢，哪还有罪受？

&ldo;二爷，不会吧？&rdo;痛苦极了，来路就这么问上一声，他是想让水二爷把话收回，这些话太伤人心，他不想听，也不敢听。

1973年的弹子球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  且听风吟/好风长吟  1Q84book3  东京奇谭集  旋转木马鏖战记  挪威的森林  跑动  丢三落四的小豆豆  象厂喜剧  羊男的圣诞节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  漩涡猫的找法  海边的卡夫卡  斯普特尼克恋人  村上春树短篇集  窗边的小豆豆  天黑以后  人造卫星情人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