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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ldo;不管怎样。&rdo;安达久美从水手服的话题岔开，向着天吾说道。&ldo;川奈先生清清楚楚的希望穿着nhk的制服火化。我们必须满足这点愿望。是吧？&rdo;

天吾拿着装有nhk标记制服的纸袋回到房间。安达久美也一块来了，给他整理床铺。还带有浆过气味的硬硬的新床单和新的毛毯新的被罩新的枕头。这么齐全的配备，和父亲一直睡着的床似乎完全不同了。天吾没来由的想起安达久美浓密的饮毛。

&ldo;最后的时候，父亲一直昏睡着对吧。&rdo;安达久美伸手去抚平床单上的皱褶。&ldo;但是呢，我想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rdo;

&ldo;为什么这么想呢？&rdo;天吾说。

&ldo;因为啊，父亲时不时的像是在向谁传递着信息。&rdo;

天吾站在窗口眺望外面，回过头来看着安达久美。&ldo;信息？&rdo;

&ldo;唔，父亲呢，经常叩着床沿。手咚咚的落在床边上。感觉像是摩尔斯代码那样。咚咚，咚咚，那种感觉。&rdo;安达久美模仿着，用拳头轻轻敲在床的木边上。&ldo;这样，不就像是在发送信息一样吗？&rdo;

&ldo;我想这不是信息。&rdo;

&ldo;那是什么呢？&rdo;

&ldo;是在敲门。&rdo;天吾用缺乏润度的声音说着。&ldo;谁家玄关的门。&rdo;

&ldo;呃。是呀。这么说的话也许是那样。确实听起来是像在敲门。&rdo;安达久美严肃的眯起眼睛。&ldo;呐，那么说，即使没有意识川奈先生还在转着收取信号费？&rdo;

&ldo;大概。&rdo;天吾说，&ldo;在脑中存在的某处。&rdo;

&ldo;像是即使死了也不放开进军号角的士兵一样。&rdo;安达久美佩服似的说道。

天吾想不出该怎么回答，沉默着。

&ldo;父亲真是喜欢这份工作呢。四处收取nhk的信号费。&rdo;

&ldo;喜欢或者讨厌，我想不是那一类的事。&rdo;

&ldo;那么究竟是哪一类的事呢？&rdo;

&ldo;那是对父亲来说，最为擅长的事。&rdo;

&ldo;唔，是吗。&rdo;安达久美说着，然后想了一会。&ldo;但是，这在某种意义才是活着的正确答案也说不定。&rdo;

&ldo;也许吧。&rdo;天吾看着防风林说道。确实是也许。

&ldo;那个，比如说的话，&rdo;她说，&ldo;天吾君最擅长的事，是什么样的呢？&rdo;

&ldo;不知道。&rdo;天吾直视着安达久美的脸说。&ldo;真的不知道。&rdo;

第22章牛河那眼神看起来毋宁于怜悯

星期日的傍晚，六点十五分时天吾出现在了公寓的玄关。走出去之后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四下张望。从右到左，然后从左到右的移动着视线。看着上空，看着足迹。可是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和平时不同的景物。然后快步的走到街道。牛河从窗帘的fèng隙间看着这一切。

牛河这次没有跟在天吾的身后。没有带行李。他那两只大手插在卡其布裤的裤兜里。高领的毛衣外面，是穿旧了的橄榄绿灯芯绒上衣，头发造型恶劣。上衣的口袋里装着厚厚的文库本。大概是打算去附近的店里吃东西吧。就这么由他去就好。

礼拜一天吾有好几节课。牛河提前给补习学校打过电话确认了。是的，川奈先生的课下周开始按照课表进行，负责的女性这么说。很好。天吾明天开始终于回归到了日常的作息。从他的性格来看，恐怕今夜不会出远门（如果这时尾随了天吾的话，牛河就会知道他去四谷的酒吧和小松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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