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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ldo;我说，对于这一点，你能不能想起什么对得上的？比如说你和她之间，曾经有某个瞬间产生了特殊的亲密感。&rdo;

作摇摇头。&ldo;没有，我想从来没有过。因为我一直很注意，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rdo;

&ldo;一直都很注意？&rdo;

&ldo;就是说，努力不让自己意识到她是异性，所以尽量不制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rdo;

沙罗眯起眼睛，歪歪脑袋。&ldo;你认为小团体的其他成员也这么小心？就是说，男孩们不把女孩们、女孩们不把男孩们当异性看待？&rdo;

&ldo;其他人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当然不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但以前我说过，不把男女关系带进小团体已经成了我们的默契。这一点一清二楚。&rdo;

&ldo;可是，你不觉得这很不自然吗？那个年龄的男男女女亲密交往，一天到晚待在一起，彼此间生出性方面的兴趣难道不是必然的趋势？&rdo;

&ldo;想找女朋友，像普通人那样一对一地约会，这种心情我也有过啊。当然也对性爱感兴趣。跟别人一样。也有在小团体之外找女朋友的选项。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那个五人小团体的意义高于一切。几乎无法想象离开它单独行动这种事。&rdo;

&ldo;因为其中存在美妙的和谐？&rdo;

作点点头。&ldo;人在其中，会觉得自己变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其他地方很难找到那种特别的感觉。&rdo;

沙罗说：&ldo;所以你们只好把对性的关注强行锁进某个地方。为了不扰乱五个人的和谐，不让那个完美的小圈子崩溃。&rdo;

&ldo;时过境迁再回想当年，也许会发现不自然的地方。但在那个时候，我觉得那是非常自然的事。我们还只有十几岁，一切都是初次体验。根本不可能用客观的眼光看待自己所处的状况。&rdo;

&ldo;就是说，你们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被禁闭在那个小圈子的完美性中。可以这么理解吗？&rdo;

作稍微思索了一下。&ldo;在某种意义上也许是这样。但我们是自愿禁闭在那里面的。我至今都不后悔。&rdo;

&ldo;很有趣。&rdo;沙罗说。

白遇害半年前，赤在滨松同她的相会，也引起了沙罗的注意。

&ldo;问题不太一样，但这件事让我想起一个高中的同班同学。她长得很美，身材标致，家里又有钱，是所谓的归国子女，会讲英语和法语，成绩在班上也名列前茅。一举一动十分引人注目。被大家奉为女王，是低年级学生崇拜的对象。私立女校嘛，这些方面很厉害的。&rdo;

作点点头。

&ldo;大学进的是圣心女子大学，中间去法国留学两年。回国后又过了两年多，我偶然见到了她。那次是久别重逢，看到她时，我竟然说不出话来。该怎么说呢，她显得色彩暗淡。就像长期在强烈的阳光下暴晒，周身的色彩消退殆尽，虽然外表几乎没有变化，照旧是个大美人，身材也好……只是跟从前相比，色彩淡去很多。让人不禁想拿起电视遥控器把颜色调深几格。那是一次很奇妙的经历。短短几年间，人居然会那样明显地变得黯淡无光。&rdo;

她用完餐，等待甜品单送上来。

&ldo;我跟她不是特别亲密，但有共同的朋友，后来也偶尔碰面。每次见面，她的色彩都一点点暗淡下去。于是从某个时刻起，谁都能看出她已经风光不再，不再美丽动人，也不再魅力四she。连脑子似乎也变笨了，说话索然无味，观点平庸之极。她二十七岁时结婚，丈夫是政府机关的精英官僚，一看就是个浅薄无聊的男人。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美貌已逝、魅力全失、不再引人注目了，还跟从前一样像女王似的招摇。在一旁看着都心情沉重。&rdo;

甜品单递上来，沙罗仔细地研究一番。决定后合上菜单，放在桌上。

&ldo;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离她而去。因为看到她那种模样实在心痛。不，说得准确些，那不是心痛，而是有种怯意。那是女人心里多少都有的怯意。担心女人最美好的时光分明已经逝去，自己却一无所知，或者说无法坦然面对，还和从前一样招摇，结果被众人暗地里耻笑和疏远。就是这样一种怯意。在她身上，鼎盛期比别人来得早。仅此而已。她所有的资质都在十几岁时像春天的庭院一样盛开怒放，等到花期一过，就急速地枯萎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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