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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问：有了权势，就一定能治理好国家吗？

答：韩非从来就没说过这句话。但那玩意管用，则是肯定的。所以，君主集权，平治天下，首先得有权势，但又不能只有&ldo;势&rdo;，还得有&ldo;术&rdo;和&ldo;法&rdo;。

明用法，暗用术，两手都要硬

问：为什么还得有&ldo;术&rdo;和&ldo;法&rdo;呢？

答：就因为权势只能保证君主行使权力，并不能保证天下太平。想当年，桀、纣的权势，与尧、舜没什么不同。结果桀、纣弄得天下大乱，尧、舜却实现了天下大治。可见管用不管用是一回事，好不好是另一回事。所以光有&ldo;势&rdo;，是不行的，也是不够的。

问：但是，术与法，非得都有吗？只有&ldo;术&rdo;，或者只有&ldo;法&rdo;，不行吗？

答：不行。因为术与法，各有各的作用，各有各的功能，各有各的对象，还各有各的特征，一个都不能少。在《定法》篇，韩非曾经设问，申不害重术，公孙鞅（商鞅）重法，他们两个的主张，究竟哪个更要紧？回答是：十天十夜不吃饭，死；数九寒天不穿衣，也是死。你说哪个更重要？

问：术与法，就像衣服与饮食？

答：对，相互不能置换，也不能替代。

问：那么，术与法，又有什么不同？

答：术是对付官员的，法是对付民众的。在《定法》篇，在《难三》篇，韩非都讲得很清楚。韩非说，术（权术谋略），必须掌握在君主手中（人主之所执），用来整合千头万绪的事务（偶众端），驾驭各怀鬼胎的群臣（御群臣）。法（政策法规），则应该&ldo;宪令着于官府，刑罚必于民心，赏存乎慎法，而罚加乎jian令&rdo;。

问：这话什么意思？

答：着，就是制定；必，就是标杆；慎法，就是谨守法令；jian令，就是触犯禁令。

问：明白了。原来法家之所谓&ldo;法&rdo;，就是由官方制定的标杆。这个标杆，是用来决定奖惩赏罚的。是不是这样？

答：正是。奖惩赏罚，就是前面说过的&ldo;二柄&rdo;嘛！

问：说了半天，还是&ldo;两面&rdo;？

答：是的。但如果只有&ldo;两面&rdo;，没有&ldo;三刀&rdo;，就不是法家了。实际上，奖惩赏罚，历来就是君主的统治手段。那么，法家的特殊之处又在哪里呢？就在于他们强调，奖也好，惩也好，赏也好，罚也好，都要有规矩，不能由着性子来。这个规矩，就是&ldo;法&rdo;。

问：依法行赏，依法行罚？

答：不错。赏，只能奖赏谨守法令的人，这就叫&ldo;赏存乎慎法&rdo;。罚，也只能惩罚触犯禁令的人，这就叫&ldo;罚加乎jian令&rdo;。而且，奖惩赏罚，不但要到位，还得合法。之前怎么定的规矩，就怎么做。这用韩非的话说，就叫&ldo;以法治国&rdo;。

问：治老百姓吧？

答：主要是治老百姓。因为在法家看来，该守法又可能会犯法的，就是人民。因此，法家之法这根标杆，虽然由官方制定，却必须牢牢立在百姓心中。立在那里干什么呢？让他们知道好歹，知道厉害。这就叫&ldo;刑罚必于民心&rdo;。而且，在韩非看来，统治人民，没有比这更好的手段，这就叫&ldo;一民之轨，莫如法&rdo;。

问：那么，对付官员，为什么不能也用&ldo;法&rdo;呢？对付官员的手段，不也是奖惩赏罚这&ldo;二柄&rdo;，不也该照规矩办事吗？为什么还要有&ldo;术&rdo;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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