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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ldo;我老是想要有这么一条尾巴。我们要是有狐狸尾巴，岂不是怪有趣吗?&rdo;

&ldo;穿衣服可很困难。&rdo;

&ldo;我们定做特别的衣服，或者到一个不受拘束的国家去居住。&rdo;&ldo;我们现在这个地方就一点也不受人家的拘束。我们什么人都不见，岂不是挺好吗?你不想见人，对吧，亲爱的?&rdo;

&ldo;不想。&rdo;

&ldo;我们就坐在这儿休息一下好吗?我有点儿累了。&rdo;

我们就互相偎依着坐在木材上。山道向前穿过森林，往下面延伸。

&ldo;她不至于叫我们隔膜的吧?那个小淘气鬼。&rdo;

&ldo;不会的。我们不让她使我们有隔膜。&rdo;

&ldo;我们的钱怎么样?&rdo;

&ldo;我们有的是。他们承兑了我最近那张见票即付的支票。&rdo;&ldo;你现在人在瑞士，家里人知道了不会想法子找你吗?&rdo;

&ldo;也许吧。我要给他们写封信去。&rdo;

&ldo;你还没有写过吗?&rdo;

&ldo;没有。我只是开了张见票即付的支票。&rdo;

&ldo;谢天谢地，我不是你家里的人。&rdo;

&ldo;我发个电报给他们吧。&rdo;

&ldo;你跟他们完全没有感情吗?&rdo;

&ldo;本来还好，不过吵架吵得多，感情就淡薄了。&rdo;

&ldo;我想我会欢喜他们的。我大概会非常喜欢他们的。&rdo;

&ldo;别谈他们吧，一谈起来我就会操心啦。&rdo;过了一会我说，&ldo;我们走吧，要是你休息好了的话。&rdo;

&ldo;我休息好了。&rdo;

我们又在山道上走。现在天黑了，靴底下的雪吱吱作响。夜里又干又冷，非常清朗。

&ldo;我爱你的胡子，&rdo;凯瑟琳说。&ldo;这是个大成功。看起来又硬又凶狠，其实很软，非常好玩。&rdo;

&ldo;你更喜欢留胡子的我?&rdo;

&ldo;大概是吧。你知道，亲爱的，我要等到小凯瑟琳出生后再去剪发。我现在肚子太大，太像太太奶奶了。等她出生后，我人又瘦下来，我就去剪发，那时我会成为你的一个新奇而不同的女郎。我剪发时我们一起去，不，还是我独自个儿去，回来让你惊奇一下。&rdo;

我没说什么。

&ldo;你不会说我不可以剪发的吧?&rdo;

&ldo;不会的。一定很叫人兴奋。&rdo;

&ldo;哦，你太可爱了。到了那时，也许我又长得好看，亲爱的，又纤瘦又讨人欢喜，弄得你重新爱上了我。&rdo;

&ldo;该死，&rdo;我说。&ldo;我现在爱你已很够了，你要把我怎么样?毁坏我?&rdo;

&ldo;是的。我是要毁坏你。&rdo;

&ldo;好，&rdo;我说，&ldo;我要的正是这个。&rdo;

我们度着幸福的日子。我们度过了正月和二月，那年冬天天气非常好，我们生活得非常美满。偶尔有暖风吹来，短期间冰雪融解，空气中颇有春意，但是接着晴朗凛冽的寒天再度袭来，又是冬天季节了。到了三月，冬天的季节首次发生变化。夜里落起雨来。第二天上午还是下个不停，使雪化成了雪水，搞得山坡景色黯然无趣。湖上和河谷上都罩着云。高山上在下雨。凯瑟琳穿着笨重的大套鞋，我穿上戈丁根先生的长统雨靴，两人同撑一把雨伞，越过那些把路上冰块冲洗得干干净净的雪水和流水，往车站走去，找家小酒店歇歇脚，喝一杯午饭前的味美思。我们听得见店外边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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