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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人家可不会这么随便给的。&rdo;

&ldo;你在谦虚了。我找那位联络官去。由他去对付那个英国人。&rdo;&ldo;你见过巴克莱小姐没有?&rdo;

&ldo;我给你带来。我现在就去带她来。&rdo;

&ldo;别急，&rdo;我说。&ldo;先讲一些关于哥里察的情形。姐儿们怎么样?&rdo;&ldo;还有什么姐儿。两星期来始终没有调换过。我现在再也不去了。太丢人了。她们不是姑娘，简直是老战友了。&rdo;

&ldo;你真的不去了?&rdo;

&ldo;有时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来的。顺路歇一歇脚。她们都问候你。她们呆得这么长久，已经变成朋友，这件事太丢人啦。&rdo;

&ldo;也许姑娘们不愿意再上前线来了。&rdo;

&ldo;哪里的话。有的是姑娘。无非是行政管理太差罢了。人家把她们留在后方，让那些躲防空洞的玩个痛快。&rdo;

&ldo;可怜的雷那蒂，&rdo;我说。&ldo;孤零零一人作战，没有新来的姐儿。&rdo;雷那蒂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ldo;我想这对你没有害处，乖乖。你喝吧。&rdo;

我喝了科涅克白兰地，觉得一团火直往下冲。雷那蒂又倒了一杯。现在他安静一点了。他把酒杯擎得高高的。&ldo;向你的英勇挂彩致敬。预祝你得银质勋章。告诉我，乖乖，这样炎热的天气，你老是躺在这儿，你不冲动吗?&rdo;

&ldo;有时会的。&rdo;

&ldo;这样躺法，我简直不能想象。要我早就发疯了。&rdo;

&ldo;你本来就是疯疯癫癫的。&rdo;

&ldo;我希望你回来。现在没人半夜三更探险回来。没人可以开玩笑。没人可以借钞票。没有血肉兄弟，没有同房间的伴侣。你究竟为什么要受伤呢?&rdo;

&ldo;你可以找教士开玩笑呀。&rdo;

&ldo;那个教士。也不是我跟他开玩笑。是上尉。我倒喜欢他。假如非有教士不可，那个教士也就行了。他要来看你。正在大作准备呢。&rdo;&ldo;我喜欢他。&rdo;

&ldo;哦，我早就知道的。有时我想你们俩有点那个，好比阿内奥纳旅第一团的番号，紧紧挤在一起。1&rdo;&ldo;哼，活见鬼。&rdo;他站起身，戴上手套。

1《刺血针》是英国著名的医科杂志。

1也许暗指同性恋。

&ldo;哦，我真喜欢取笑你，乖乖。你尽管有什么教士，什么英国姑娘，骨子里你我还不是一式一样。&rdo;

&ldo;不，不一样的。&rdo;

&ldo;我们是一样的。你其实是个意大利人。肚子里除了火和烟以外，还有什么别的。你不过是假装做美国人罢了。你我是兄弟，彼此相爱。&rdo;&ldo;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规矩点，&rdo;我说。

&ldo;我设法把巴克莱小姐弄来吧。你还是跟她在一起，不要有我在一起的好。你比较纯洁一点，甜蜜一点。&rdo;

&ldo;哼，见你的鬼。&rdo;

&ldo;我把她弄来。你那位冷冰冰的美丽的女神，英国女神。我的天哪，男人碰上这种女人，除了对她叩头膜拜以外，还能做什么呢?英国女人还能派什么旁的用场呢?&rdo;

&ldo;你真是个愚昧无知而嘴巴龌龊的意大利佬。&rdo;

&ldo;是个什么?&rdo;

&ldo;是个愚昧无知的意大利鬼子。&rdo;

&ldo;鬼子。你才是冰冷冷的鬼子。&rdo;

&ldo;你愚昧无知。笨头笨脑。&rdo;我发觉他对这些字眼最受不了，因此便继续说下去。&ldo;没见识。没经验，因为没有经验而笨头笨脑。&rdo;&ldo;真的?我告诉你一点关于你们那些好女人的事吧。你们的那些女神。和一个一向贞节的姑娘或一个妇人搞起来只有一点不同。姑娘会痛。我只知道这一点。&rdo;他用手套拍打了一下床沿。&ldo;至于姑娘本身是否果真喜欢，你就无从知道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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