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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那双白色的手轻抚过她的身体，接触过的地方，伤口开始奇迹般愈合。

&ldo;海皇!海皇!&rdo;湘的身体已然无法动弹，只能死死望着苏摩，独眼里露出疯狂的焦躁和酷烈，嘶哑，&ldo;别让空桑人碰我!杀了我!快杀了我‐‐&rdo;

苏摩凝视了她一眼，那一刻视线交接，他忽然抬起了手。无形的引线卷向湘身侧，在转瞬间拉住了白薇皇后的手!

&ldo;苏摩，&rdo;白薇皇后蹙眉，&ldo;她都快要死了!&rdo;

&ldo;请不要管她。&rdo;苏摩的神色冰冷，侧过头去看着垂死的湘，&ldo;如果你是以仁慈的名义的话，就不要逼她在有生之年接受空桑人的恩惠……否则，她死了都无法解脱。&rdo;

白薇皇后怔住，看着湘在那一刹如释重负地昏死过去。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空桑的开国皇后远远未曾料到、在她被封印七千年后，空桑和海国之间的仇恨竟然已经积累到这般地步!

她看向苏摩，苏摩却转开了视线不想看她。

白薇皇后仿佛明白了什么，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对着身体里沉睡的那个人轻轻叹息‐‐我的血裔，我终于开始明白你的种种苦痛了……面对着七千年划下的那一道深渊，无论是具有多大力量的人，都会觉得力不从心吧?

何况，我的血裔，你本来也并不是一个真正具有英雄气质的人。

你只是一个安静而顺从的女子，却身不由己地卷入了这样的爱憎和国仇里。

这些年来，真难为了你。

那一支蜡烛终于渐渐燃尽，黑暗的密室里，只有冥灵女子身上的淡淡光芒浮动。苏摩低头看着渐渐死去的湘，手里握着那颗染血的如意珠，眼神平静。

‐‐又一个战士要回归于天上了……

自从他踏入云荒起，就不停地看到有同族死去。

为了一个缥缈虚无的复国之梦，竟有那么多鲛人不顾生死地为之搏杀‐‐甚至，不顾一切地将他也一起拉入，用无数的羁绊将他拖入了这个牢笼，逼得他不得不与之生死与共。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ldo;海皇，&rdo;湄娘拉开了密室的门，在门外匍匐行礼，语音急切，&ldo;湘怎么样了?她本想直接从镜湖入海口游回复国军大营的，可我看她实在是无法支撑了，只能派出文鳐鱼冒险传讯‐‐幸亏遇到了您，这一下湘有救了!&rdo;

&ldo;……&rdo;苏摩没有回答。

‐‐只要他想，还是能救的。可他为什么要耗费如此大的力量去救?

他一直是独自一人的，所有其他生命都与他无关。既然在生命最黑暗的一段里、没有谁曾来救他，那么他为什么要去救任何人?

&ldo;请您救救她!&rdo;仿佛明白了海皇的沉默暗示着什么，湄娘一惊，重重叩首，&ldo;湘是为了绝密任务而弄成这样的……她为海国牺牲了一切，请您救救她!&rdo;

&ldo;没时间了。&rdo;苏摩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漠然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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