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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严良推门而入，径直走进去，道：&ldo;听说你们抓到凶手了？&rdo;他觉得气氛异常，抬头望去，赵铁民点着烟，低头默默吸着。

严良微微一眯眼，道：&ldo;凶手不肯招？&rdo;

赵铁民用力吸了一口，把最后的一截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抬起头，满脸的烦闷：&ldo;这家伙居然有不在场证明。&rdo;

&ldo;你们查过他的不在场证明了？&rdo;

赵铁民缓缓点头，道：&ldo;此人名叫李丰田，在建材市场有个摊位，卖油漆。他九月七号跑江苏进货，九号下午才回来的，期间店铺是他老婆管的。徐添丁被害是在八号晚上，而他八号晚上人在江苏跟厂方人员吃夜宵，吃到晚上10点多，根本不具备犯罪时间。这点有好几个人可以作证。本来我们以为他故意撒谎想伪造不在场证明，可是调查了跟他一起吃饭的几个人，所有人都给他作证。不光如此，他过去一直在江苏做生意，去年才回到杭市，连环命案的前两起发生时，他都在江苏。而且他和每个被害人都不认识。我们把他抓回来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多个小时，一直没让他睡觉，可是他到现在依旧不承认犯罪事实，始终喊着冤枉的。而且他家也搜过了，没找到任何犯罪相关的东西。&rdo;

严良点点头，道：&ldo;他还交代过什么吗？&rdo;

&ldo;我们把每起命案的各种细节、照片拿出来问他，可他就是不交代。&rdo;

&ldo;除了这几起命案外，他有没有交代过其他的事？&rdo;

赵铁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ldo;什么其他的事？&rdo;

严良笑着摇摇头：&ldo;看你样子，就是没有了。&rdo;

&ldo;你想表达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认为他不是凶手，骆闻、朱慧如、郭羽才是凶手？&rdo;

&ldo;不不，&rdo;严良道，&ldo;他确实也是凶手，不过只是次要凶手，主凶是骆闻。&rdo;

赵铁民皱眉道：&ldo;犯罪现场哪有指向骆闻的证据？所有证据都是指向李丰田的。指纹完全对上号，他是本地人，他是左撇子，而且他还抽利群烟。&rdo;

严良连连点头，道：&ldo;那就对了，果然如此。&rdo;

赵铁民急问：&ldo;你去宁市到底查到什么了？&rdo;

严良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倒了杯水喝上一口，不急不慢道：&ldo;这件事得从头说起。还记得一开始我们聊过的那个问题，凶手杀人为什么用绳子，而不用刀直接捅呢？&rdo;

赵铁民凝神思索片刻，道：&ldo;对，你是说过这个疑问，到现在也不清楚答案。&rdo;

&ldo;凶手杀孙红运时，为何不直接杀死在绿化带旁，而是把人拖到里面，还刻意制造出地面不留脚印的把戏？&rdo;

&ldo;增加我们侦查难度？&rdo;

严良摇摇头：&ldo;这只会增加凶手自己的犯罪难度。&rdo;

&ldo;你现在知道答案了？&rdo;

严良并不否认，他继续道：&ldo;凶手为何要假冒死者临终时，写下本地人三个字？&rdo;

赵铁民依旧摇头不解。

&ldo;杀人后为何要点上一支利群烟？&rdo;

赵铁民皱着眉看着他。

&ldo;为何要留下一张&lso;请来抓我&rso;的字条？&rdo;

&ldo;继续说下去。&rdo;

&ldo;为何所杀的全是刑释人员？&rdo;

&ldo;看样子你是知道答案了。&rdo;

严良长叹了一口气，道：&ldo;没错，所有这些疑问，都可以用一个原因来回答。&rdo;他缓缓地把这个答案告诉了赵铁民。

听完，赵铁民干张着嘴，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过了许久，方才开口道：&ldo;你说的这些‐‐&rdo;

严良沉重地道：&ldo;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的猜测可以解释所有疑点，可是，从法律层面上说，我的猜测尽管能解释所有疑点，却根本不能证明骆闻犯罪。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无证之罪，我们拿骆闻没有任何办法。&rdo;

赵铁民摸了摸额头，眼中寒光一闪，抿抿嘴，道：&ldo;我马上找人把骆闻带回来，审他三天三夜，我就不信三天三夜不合眼，他的意志还能支撑他不交代。&rdo;

&ldo;没用，一点用都没有，&rdo;严良有些不屑地冷笑一声，道，&ldo;不是所有人都会对高压审讯就范的。没错，你是破了很多案，抓进来的嫌疑人，我相信没有一个能咬牙坚持到最后始终不交代的。如果你以为这是高压审讯的功劳，那就错了。高强度的审讯确实会给嫌疑人的身心造成很大的压力，许多人扛不住，心理防线崩溃，最后只能交代了。但为什么明明许多心理素质极好的人，在被抓进来前，一直反复告诫自己，决不能招供，否则就要面临最严重的刑罚，可是最后他们还是招了呢？因为在审讯过程中，警方拿出了一些证据，当面还原了一些案件的真相，嫌疑人以为警方已经完全掌握了犯罪事实和证据，自然觉得抵抗已经没用，只好招了。可是这次的案子不同，因为骆闻他自己很清楚，我们手里没有任何人证、物证，没有任何可威胁到他的牌，只要他不招，没口供，我们拿他丝毫没有办法。而一旦招供，那么就会面临致命打击。你说他会怎么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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