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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一只手臂突然从后排座伸出来，绕过陆风平的头颅，将他的脖子牢牢地箍在了椅背上。陆风平用尽力气挣扎，但那只手如此地强壮有力，竟难撼动分毫。不消片刻，陆风平便觉得整个脑袋越来越涨，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第五章近在咫尺的凶手

01

九月十二日，晚上六点三十二分。祥馨苑小区。

夏末的傍晚，天色将黑未黑。罗飞来到一幢居民楼前，他看了看楼体侧面的铭牌：十二幢。

没错，就是这里了。

目的地是三单元406。罗飞并没有急着上楼，他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这里是整个小区的中心位置，也是居民们的活动广场。

祥馨苑是一片拆迁安置小区，这里的住户大部分都是原东郊方湖村的村民，彼此间知根知底。当罗飞这个外人进入广场之后，立刻就引起了几个好事者的关注。他们纷纷把视线聚焦过来，开始揣摩这个不速之客的来意。

罗飞倒不介意，他停下脚步，目光来回转了两圈，似乎想找人聊几句。这时已有人主动问道：&ldo;你找谁呀？&rdo;说话者是个六十岁上下的女人，她正坐在花圃边的一张长条石凳上，优哉游哉地休息纳凉。

罗飞走过去坐在长凳的另一端，打了个招呼道：&ldo;大妈，您在这小区里住了有年头了吧？&rdo;

&ldo;那可不，&rdo;大妈盯着罗飞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中透出身为主人的自豪感，然后她又用警惕的口吻问道，&ldo;你不是小区里的吧？&rdo;

罗飞掏出警官证递到大妈面前，介绍自己说：&ldo;我叫罗飞，是个警察。&rdo;

&ldo;警察？&rdo;大妈愣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ldo;咱们小区出啥事了？&rdo;

&ldo;您别紧张，没啥事。&rdo;罗飞笑了笑，问道，&ldo;大妈您怎么称呼？&rdo;

&ldo;我姓王。&rdo;

&ldo;哦，王大妈……&rdo;罗飞的目光看向广场左前方的那幢楼宇，&ldo;我过来呢，是想了解以前的一件事。就在这个小区里发生的，很久以前了。&rdo;

&ldo;什么事啊，你问吧。&rdo;王大妈挺着腰板，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ldo;只要是这个小区里的事，我肯定记得。你别看我年纪大了，脑子可好着呢！&rdo;

罗飞抬起手来指了指：&ldo;十六年前，就在前面那幢楼里……&rdo;

&ldo;十二幢？&rdo;大妈的脸色蓦然一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ldo;你要说的是那两个孩子？&rdo;

&ldo;是啊，那两个孩子……&rdo;说到&ldo;孩子&rdo;这两个字，罗飞喟然一叹，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ldo;怎么又说起这事了呢？太惨了，太惨了啊。&rdo;大妈摇着头连连感慨，似乎并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

&ldo;确实是惨。&rdo;罗飞沉默了片刻，转过脸来问道，&ldo;您见过那两个孩子吗？&rdo;

王大妈默叹道：&ldo;见过的。&rdo;

罗飞点点头，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照片：&ldo;您看看，这孩子就是老大吧？&rdo;

王大妈把照片接在手里，凑着路灯端详。照片上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大约三四岁的样子。看了一会儿之后，王大妈犹犹豫豫地说道：&ldo;有点像，但是也说不准啊。一个是时间太久了，第二个呢，照片上这个小姑娘清清慡慡的，我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根本没个人样啊。所以真是不太好认。&rdo;

&ldo;没个人样？&rdo;罗飞猜测道，&ldo;是那孩子最后被救出来的时候吗？&rdo;

王大妈摇摇头：&ldo;那次我可没看到，我说的是之前一次。&rdo;

&ldo;之前还有一次？&rdo;这事在罗飞的了解之外。

&ldo;是啊。之前这俩孩子就被关过一次了。那次是老大自己把房门打开跑了出来，就在小区里瞎溜达。多好一个小姑娘，穿得像个乞丐。那会儿天气还凉，我们都穿毛衣呢，小姑娘就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棉毛裤，裤子上糊满了屎啊尿的，头发也乱得不得了。&rdo;王大妈描述一番之后，又道，&ldo;我们看着可怜啊，都凑过去问：&lso;哟，这谁家孩子呀？怎么没人管呢？&rso;小姑娘说妈妈不在家，然后只喊肚子饿。大伙就把她领到保安那里，又买来几个肉包子给她吃。那狼吞虎咽的呀，就像一辈子都没吃过饱饭。&rdo;

罗飞皱起眉头问道：&ldo;那次被关了几天？&rdo;

&ldo;听说有两三天吧，再长孩子就顶不住了。&rdo;

罗飞&ldo;嗯&rdo;了一声，又问：&ldo;后来呢？&rdo;

王大妈说：&ldo;后来十二幢的邓姐到了保安室，认出这孩子和她住一个单元的，楼上楼下。邓姐说那家应该还有一个小的呢。大家一听就慌了，赶紧去了十二幢。结果发现门锁着呢，老大出门的时候顺手给关上的。于是又打电话报警，警察带了锁匠把门打开。我们进屋一看，果然还有一个小宝宝，脸朝下趴在马桶上，一动不动的，浑身都是屎尿。开始还以为孩子死了，但是一喊，小家伙倒抬头看了一眼。邓姐赶紧回家冲了碗奶粉端过来。小宝宝一闻到奶香，嘴巴一拱一拱地要喝。等一碗奶喝完，才开始哇哇哇地大哭。大伙这才松了口气，知道这孩子算是救过来了。&rdo;

&ldo;那次你见到孩子妈妈了吗？&rdo;

&ldo;没有，后来警察把两个孩子带到医院治疗，我就没跟着了。听说那天晚上孩子妈妈也去了医院，但我没见着。&rdo;王大妈顿了顿，又道，&ldo;其实我还挺想见见那个女人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妈，能把自己孩子祸害成那样。可惜啊，我从来没在小区里遇到过她，只是后来在电视里看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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