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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我笨笨地问那小女孩：&ldo;你有心事吗？&rdo;

小女孩的思绪被我打断了，她扭头瞥了我一眼，低声说道：&ldo;我丢了东西。&rdo;

我又问：&ldo;丢了什么？怎么丢的？&rdo;

小女孩拣起一根小树枝，一边在地上漫无目的地划拉着，一边说道：&ldo;我只不过睡了一觉，然后我就把自己给弄丢了。&rdo;

我茫然眨着眼睛：&ldo;什么？&rdo;

小女孩翻出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的女孩打扮得很洋气，笑容如阳光般灿烂。我忍不住赞叹：&ldo;这是你的照片吗？真好看啊。&rdo;

&ldo;这本来应该是我的，我叫叶梦诗。&rdo;小女孩黯然摇着头，&ldo;可惜现在不是了，现在我是楚云。&rdo;

当时我不明白小女孩到底在说什么，但我已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悲伤。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我一定要保护她，帮助她，只要能让她高兴，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于是我说：&ldo;我想帮你。&rdo;

小女孩闪着大眼睛问：&ldo;怎么帮？&rdo;

&ldo;不管你丢了什么，我帮你找回来，好不好？&rdo;

&ldo;好啊。&rdo;小女孩露出开心的笑容。不过很快她又担忧地说道：&ldo;可是那个地方好远好远的……&rdo;

&ldo;在哪里？&rdo;

&ldo;上海。&rdo;

上海？我愣住了。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点啊！我喃喃道：&ldo;真的好远……&rdo;

小女孩失望地垂下眼睛：&ldo;看来你还是帮不了我……&rdo;

&ldo;不，我能帮你。&rdo;我挺起少年的胸膛，&ldo;就算现在去不了，长大了我总能去吧。&rdo;

&ldo;长大了？那还得等好久。&rdo;小女孩摇摇头，&ldo;到时候你就忘记了。&rdo;

&ldo;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忘！&rdo;

&ldo;真的？&rdo;小女孩歪过脑袋看着我，她想了一会，又问，&ldo;你敢跟我拉钩吗？&rdo;

&ldo;当然敢！&rdo;我毫不犹豫地伸出了一根小手指头。

小女孩也伸出一根手指和我勾在了一起，然后我们同时念道：&ldo;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do;

我们拉钩的声音穿透了时空，至今仍在我的耳畔清晰回响。那是我人生许下的第一个承诺，也是我今生必须要履行的承诺。

在我回忆的当儿，凌沐风则紧锁着眉头，他的思维在飞速地旋转着。渐渐地，他终于从混沌一团的迷雾中摸出了些许脉络。

&ldo;你早就知道楚云和叶梦诗是姐妹二人？那你还要把叶梦诗带到峰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杀了孟婆子和阿锤，他们能区别姐妹二人的身份……&rdo;凌沐风自言自语地分析到此处，忽然如梦初醒般瞪着我，&ldo;我知道了，真正想混淆楚云和叶梦诗身份的人，其实是你！&rdo;

&ldo;那是一个承诺，你不会懂的。&rdo;我嘴上似在回应凌沐风，但目光却专注地看着身旁的女人。

凌沐风也转头看着那个女人，他的眉角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

&ldo;你到底是谁？&rdo;他愕然问道，&ldo;叶梦诗？还是楚云？&rdo;

&ldo;你说什么呢？&rdo;女人似乎很反感这样的问题，她皱起眉头说道，&ldo;我当然是叶梦诗，楚云已经死了！&rdo;

女人说话时的神态如此郑重，仿佛是在强调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凌沐风被她锐利的目光刺中，竟骇然往后缩了一下。片刻后，他才略缓过些神，茫然问我：&ldo;冯侦探，她……她到底是病了，还是真的？&rdo;

我苦笑着摇摇头，竟无法回答。因为我也无法看透其中的答案。她到底是病了？还是真的？这问题从二十一年前开始便纠缠不清。我只知道，女人此刻的回答和昨夜一模一样。这个回答以后也再不会改变。

昨夜提问的人是她的姐妹，那个女孩。

我把女孩带到了山间的石灰池旁。池子里并没有什么尸体，但那女人早已在池边等待。她穿着一袭白衣，在夜色中分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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