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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就在那兰抬腕的时候，她身后二十五米左右的一个楼门前，那人也看了看表。那人刚通完电话不久，正用怜悯的目光望着那兰，惨案就发生了。真不明白那兰为什么要去倪培忠家趟这浑水，她甚至完全不应该卷入这断指案，应该彻底停止和米治文玩老宅男游戏。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血巾断指案还会发生，三十年了没有人能阻止，那兰不是要螳臂挡车吗？

我和她玩的，才是至尊的游戏。

14第二字

倪培忠被当场宣告死亡。从七楼跳下，头先着地，死亡是唯一的结果。

警方随后在倪家发现了同样头颅破裂的胡青。胡青的尸体边，躺着一柄沾血的头。头柄上的血迹上甚至有手印，在场取样的技术人员几乎当场就能断定那是倪培忠的指纹。

两个小时内，实验室里的指纹核对结果证实了技术人员的猜测：倪培忠用头将老妻锤杀，然后自己坠楼身亡。

&ldo;你在案发前不久登门倪培忠家，究竟说了些什么？&rdo;分局听证室里，坐在那兰对面的警官自我介绍叫金硕，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特大案件协调处的一位副处长，血巾断指案&ldo;复活&rdo;后，专门从北京前来协调侦破工作。巴渝生到了现场后，逗留少顷就匆匆离去，那兰隐隐觉得，他在有意回避，而这位金处长锋芒毕露，对那兰&ldo;私访&rdo;的不满露在言表之间。

巴渝生为什么要有意回避？

那兰如实说了，金硕问：&ldo;你去他家之前，有没有慎重考虑过，做这件事后果会怎么样？对我们的侦破会有什么帮助？&rdo;

&ldo;至少，我没想到，倪培忠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做出这样过激的事。&rdo;那兰没有讲出那套&ldo;做错事的人&rdo;的理论。

做错事的人，已经死了。

金处长说：&ldo;你是学心理学的，又有精神病学背景……&rdo;

那兰知道后面的指控会很强烈。

&ldo;……你应该知道有暴力行为的人，精神状态容易不稳定，尤其在受到刺激的时候。倪培忠刚得知自己妹妹的确凿死讯，心情应该已经很动荡，再突然有人来告诉他，他历年的家暴行为逃不脱你的&lso;法眼&rso;，他产生过激反应的可能性会小吗？&rdo;金处长说到激愤处，站了起来，仿佛倪家的惨剧真的是那兰一手导演。

那兰这才注意看了看金硕，看上去三十刚出头，身材不高，长得很精神，他眉宇间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看即知是那种有强烈事业心的人。

&ldo;我想证实倪培忠对妹妹施暴，为了调查案情需要……&rdo;

&ldo;从今天起，你在本案调查中做的每件事，都要征得我们刑侦队的批准，包括和米治文的交流……像过去那种半夜三更突然闯到病房和米治文对骂的行为，不能再发生了。&rdo;金硕又坐了下来，&ldo;哦，你可能猜到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和市局沟通过了，接替巴队长对这个案件的调查工作。巴队长当然还有一些更重要的突发案件要应付，没办法在这个案子上分心了……&rdo;

血巾断指案，会进行下去！

那兰说：&ldo;记得米治文的话吗？断指案还会继续发生！你特地从公安部远道而来，这个案子难道不算重要？&rdo;

&ldo;这是局里的决定。&rdo;金硕再次起身，说了再见，准备离开听证室，但随即被那兰叫住。

&ldo;我要去医院见米治文，希望得到你的批准。&rdo;

那兰来到普仁医院的时候，暮色已深。她没想到，巴渝生在危重病房区等着她。

&ldo;我以为你和这个案子说拜拜了。&rdo;那兰甚至可以听出自己声音里的欣慰。

巴渝生微笑：&ldo;我的确被要求回避这起案件的侦破，但现在是……我的业余时间。我不可能真的对它撒手不管吧。&rdo;

&ldo;为什么要回避？&rdo;

巴渝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ldo;回避的要求本身合情合理，所以我照做了。你进去和米治文交谈前，有一个调查进展最好知道一下。我在被通知回避前，在案发现场，注意到倪家的无绳电话没有放在座机上充电，有可能是在近期内刚通过话。查了通话记录后发现，果然就在倪培忠杀妻跳楼前两分钟，也就是在你离开倪家后几分钟，有人给倪家打了电话。&rdo;

那兰沉吟：&ldo;难道倪培忠受电话的唆使，放下电话后立刻杀人、然后自杀？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做？难道像那些悬疑小说里用惯的老套路，有人对他施了催眠术？不靠谱。谁打的电话呢？&rdo;她知道，不会有人欣然自招，一定用的是匿名手机。

&ldo;无名手机。&rdo;

那兰心头一动：&ldo;米治文！那个电话打到倪家的时候，他在干什么？&rdo;

巴渝生说：&ldo;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那时候正好起身去了卫生间。米治文现在的身体状况，上次厕所都算大动干戈，所以护理人员和我们在这儿监视的同事印象深刻。&rdo;

&ldo;说不定真是他！&rdo;那兰轻声惊呼。

&ldo;没有从他身上搜出手机。&rdo;巴渝生轻叹，&ldo;当然，就算是他打的电话，也不可能将手机仍带在身边等我们来缴获罪证。&rdo;

那兰说：&ldo;如果不是米治文打的电话，那会是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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