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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所以，在这台子上烧纸的，是你？你认为你姥爷在这儿去世？&rdo;

刘石材点点头：&ldo;是啊，人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会想方设法把消息传出去。&rdo;

安崎佐智子忽然说：&ldo;不要那么早下结论，这里猜测的成分太大了。&rdo;

刘石材说：&ldo;我这段日子里，就在这附近转悠。我找到过那个教堂里的老修女，问她知不知道，结果一问三不知。也许是我在这后院转悠得太久了，那个姓黄的小姑娘对我有了怀疑，有一天忽然走过来问我，并且说，在教堂里也见过我，觉得很奇怪……&rdo;

&ldo;我都告诉了她，她说，会帮我查些资料，比如我们小梁村的历史。她和我约好，那天晚上，我已经记不清是哪天了，十一点左右，在这儿见面。我天天等她的消息，可是，她可再也没有来过，今天才知道……&rdo;

关键和安崎佐智子又彼此对视一眼，关键说：&ldo;这样吧，她没能告诉你的这些东西，我们会继续帮你查，总之会告诉你，好不好？&rdo;

第二天实验刚刚结束，关键和安崎佐智子并肩走出面向研究所后院的楼门。

&ldo;没想到，这居然是最后一次实验。有没有觉得有些突然？&rdo;

安崎佐智子点点头。古怪的小铁台子前，刘石材已经等在附近。&ldo;查得咋样了？&rdo;

关键看了一眼安崎佐智子，说：&ldo;佐智子是查资料的主力，还是请她说吧。&rdo;

安崎佐智子说：&ldo;我先是查了关于你们小梁村的资料。小梁村的皮影戏，也的确曾被称为&lso;陕南三绝&rso;之一。捐赠皮影给博物馆的日本学者，也正是我父亲。显然，我父亲不知怎样找到了这套皮影。我们接着查了研究所的背景。研究所大楼是1920年代由英国建筑师设计建造的商务大楼之一。同样一个建筑设计师，设计建造了现在的江京美术馆大楼。30年代初，局势越来越动荡，商务大楼的各英资部门都撤出了江京，这里成为了江京植物研究所。而现在的中西医药综合研究所和江京美术馆，在30年代末和40年代初沦陷时期，曾合并成一个部门：大东亚药物经营局。&rdo;

&ldo;被鬼子军占去了？&rdo;刘石材听得有些迷糊。

&ldo;大东亚药物经营局的日本名是&lso;光太制药经营株式会社&rso;，一家私营药物公司。当时华中、华北、华东一带，日本和中国的药物进出口，都有这个经营局的参与。&rdo;

关键说：&ldo;发战争财的人哪个年代都有。&rdo;

&ldo;奇怪的是，大东亚药物经营局挂牌在1939年4月，真正开始运作，却是在1940年11月。其间整整一年半的时间，这大东亚药物经营局都在做&lso;维修&rso;。&rdo;

&ldo;一年半的时间装修？&rdo;刘石材做过建筑和装修，从没听说过这么差的效率。

关键说：&ldo;对一个急于发战争财的公司来说，的确是太长了。&rdo;

安崎佐智子道：&ldo;这也正是我的问题！我后来发现了这张旧照片。&rdo;

安崎佐智子手中有张白纸复印下来的模糊不清的照片，隐隐可见一群身着燕尾服，戴着黑帽子的人在一个花园里聚餐：&ldo;档案馆里有这张1920年代的照片，商务大楼竣工后的party照，你们仔细看，party就是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rdo;

刘石材轻轻叫起来：&ldo;这个台子！白色的，像是汉白玉，又像是大理石，大台面，反正不是现在这个铁台子！莫非我姥爷那拨壮劳力，就是来装修这日本公司的？&rdo;

三个人都有感觉，这批劳力的后果，凶多吉少。

安崎佐智子又说：&ldo;关键……我在档案馆的借阅记录里，又看到了诗诗的名字。&rdo;

诗诗离真相有多近？

关键终于说：&ldo;刘大哥，要感谢你姥爷留下这重要的线索，至少我们明白，这研究所大楼，有很不简单的历史。&rdo;

夜深人静的时候，处理完一天工作的巴渝生，继续整理蔡修女的遗物，此刻，手上是一本黑色皮面的《圣经》。

他知道，蔡修女曾目睹过安崎仁济被杀；山下雅广生前也曾多次光顾&ldo;圣母堂&rdo;，甚至捐赠了圣母像，这些，都说明蔡修女被害，很可能与山下雅广和安崎仁济被杀案有关。

蔡修女生活俭朴，所有的遗物在一起，也不过堆了小半个桌子。巴渝生已经翻阅过一些信件，一些手记，现在，又翻开了那本国际版《圣经》。他翻书的手突然停住，发现在《旧约?创世纪》第二十九章的页面间，夹了一个小小的银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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