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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一次？

难怪杜若会带着她到新裳谷，一定是来找我，让她见见生父，也让我见见亲生的女儿。可惜，失之交臂。

这是不是上帝的又一次恶作剧？

还是对我的惩罚？

在刹那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并没有死。当他知道孟思瑶是他的女儿时，他悔恨得倒真要死去。

这是一个最残酷，也最贴切、最应得的报应。

也许，我该庆幸，一次次，从得广集团手下、从刘毓舟手下，救出了孟思瑶，所以她至今还在呼吸。

但这是不是一种加倍的残忍？

我在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

这是我亲手设计的游戏，以为自己始终只是个旁观者，一个操纵者，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成为了其中最可悲的角色。

我的结局会是什么？

会不会是一个伤心至死的轮回？

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叫，像一头受了重伤的野兽。当年在新裳谷，每想到痛苦之处，他都会这样放声嘶吼。

他继续坐着。关上灯，在黑暗里坐着。和过去一样，他还是怕光明，因为心是黑暗的。

也许，我需要另一次涅磐。

世上之苦，莫过于此。

她已经奄奄一息。

&ldo;你答应我的，我要是先去了，你不许伤心。&rdo;孟思瑶觉得每说出一个字，都那么费力。

&ldo;我不伤心，因为我会和你同一天去的。&rdo;钟霖润坐在她的床边，两人都穿着素净的病号服。他怎么穿着病号服？他也住院了吗？他们所的劳保医院是江医一附院，他怎么到这儿来住院？

&ldo;别说傻话，要有希望，说不定，奇迹会发生。&rdo;但孟思瑶知道，奇迹已经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钟霖润的目光还是炯炯的，是爱情的火：&ldo;你也不要说傻话，谁都没有走，你只是累了。&rdo;

&ldo;我觉得我这么一闭眼，就很难再睁开。让我再好好看看你……&rdo;

钟霖润不由得哭了，泪水掉下来，打湿了她的手背。

孟思瑶也泪眼婆娑，望过去，钟霖润的身影是那么模糊。渐渐的，那身影竟然变了。天哪，是他！是穿雨衣的老头！

真的，真的是那穿雨衣的老头在落泪，只不过，他穿了一身护工的工作服。

孟思瑶从一个梦中惊醒，那老头见她醒来，快步向外跑。

&ldo;你回来！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rdo;

但老头已跑得远了。

&ldo;请你不要报警，&rdo;窦焕之径直走进了章云昆的办公室，&ldo;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现在我们的目标一致，就是要救活瑶瑶。&rdo;

&ldo;你果然是窦焕之，你果然是那个穿雨衣的人！如果我们没猜错，是你设法害了孟思瑶和她的朋友，对不对？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心肠？&rdo;章云昆忽然有了一种想羞辱窦焕之的冲动，好在理智一直是他的好朋友。

&ldo;他是我女儿。&rdo;

&ldo;不可能，孟思瑶是七月份出生……&rdo;

&ldo;我知道，她是她妈妈再婚一年后才出世的。她妈妈再婚后，我正式开始了我的报复活动，最初的行动是疯狂的，原始的，低级动物性的……你明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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