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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气冲冲推开了楼门,直闯入西首那间实验室,正想大声质问,到嘴边的粗话却咽了回去:只见实验室里只有两位老者,而且我都认识。一位是本校药理学的泰斗刘存炽教授,一位是一附院放she科的老主任江宓。刘存炽已年过花甲,据说早年曾在美国留过学,解放后回国报效,几乎以一人之力撑起了整个药学系;江宓是反动学术权威,本来也属于被专政的对象,但因为放she科里另两个中年骨干已经去了干校,剩下的年轻人对读片实在没底,好歹需要个导师把关,这才将江宓保了下来,我今天上午还和他一起读过一个因武斗而骨折的患者的x光片。再一想,记得不久前确是无意中和他议论过古典音乐。
江宓认出了我,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惊讶,笑着打招呼说:&ldo;小萧同学,这唱机边上贴了个&lso;萧&rso;字标签,是不是你的?我们在这里正好有个小小的聚会,而我们的唱机和所有唱片都被抄家抄走了,正愁没有音乐呢。为什么你的唱机会在这里?&rdo;
我恨恨地说:&ldo;昨晚,我在这里听音乐,结果唱机被别人……谁知道呢,也许是鬼,给抢走了。难得他们又把它放了回来。&rdo;
刘存炽和江宓两人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对鬼抢唱机的说法也觉得荒唐,在猜测我是不是有精神病。不过,他们两个在解剖实验室聚会,也够稀罕的,当然,他们可能正是和我一样,没有更好的去处。这个动乱的时代,能轻易找到一块净土吗?
一阵谈话声在走廊里响起,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说:&ldo;我将这《牧神午后》听了多少遍,还是觉得前人所谓德彪西对该曲采用的是&lso;印象派&rso;构思之说太过武断。我偏偏能感觉出他在意象构造上仍保持着&lso;古典派&rso;或者说&lso;浪漫派&rso;的精确和严谨。&rdo;
另一个女声冷笑了一下:&ldo;我看是您偏爱发些奇谈怪论而已。这曲子是&lso;破传统&rso;的,可谓证据确凿。随便举几个例子,曲式上,德彪西打破了常规定式,没有整段的重复和对主题的反复涌现;曲调上,没有大、小调之分,大量运用全音阶,这些都是完全背离&lso;古典派&rso;的。&rdo;
洪亮的声音立刻打断道:&ldo;这只是形式,完全是换汤不换药。不可否认,当时的德彪西试图走出&lso;古典派&rso;,但这曲子充其量只是个向&lso;印象派&rso;走的过度产品,从鉴赏的角度而言,欣赏&lso;古典派&rso;交响乐的程序完全可以适用于这支曲子。&rdo;
那女子还是冷笑:&ldo;真是&lso;古典派&rso;,连音乐欣赏也要稿&lso;程序&rso;。知道莫拉梅是何许人吗?&rdo;
&ldo;著名印象派诗人,长诗《牧神午后》的作者,这首乐曲正是为该诗所配。&rdo;
&ldo;既然你承认莫拉梅是著名印象派诗人,而这曲子是为印象派长诗所配,更何况莫拉梅听罢后说,此曲之妙,与原诗可谓天作之合,不是印象派又是什么?&rdo;
那洪亮的声音忽然发出一阵大笑:&ldo;着啊,一板一眼地配诗歌而做的曲子,且做到了准确反映原诗意象,这哪里是&lso;印象派&rso;或&lso;象征主义&rso;,分明是实话实说,中规中矩的&lso;古典派&rso;作曲法。&rdo;
我听得入神,觉得两人说的都不无道理,一旁刘存炽和江宓却微笑着摇头。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那男的身材高大,大概四十五岁左右,留着一部修剪齐整的连鬓胡须。女的三十余岁,长发精心地烫过,极具风韵。刘存炽说:&ldo;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抬杠,其实欣赏古典音乐,用心而不是用脑,想得太多,反而束缚了自己的想象力和感受力。&rdo;
两个人略显歉疚地笑了笑,几乎同声说:&ldo;刘老说得有理,我们就是有这臭毛病,谁也不服谁。&rdo;江宓也笑着说:&ldo;要不是你们有这个爱抬杠的臭毛病,我看哪,早就该走到一起了。&rdo;两人更尴尬了,一起飞红了脸。
这新来的两人我从未在学校里见过,又忍不住看了那女的两眼,只见她面容姣好,显然保养得很精细,尤其那长发,让我惊叹不已:要知道最近无论是在校园里还是在校园外的街头巷尾,随时可见红卫兵或者小痞子,拿着剪刀,专门剪时髦的长发和衣饰。她是怎么能幸免的呢?黑夜出行到解剖楼或许是个诀窍。
江宓指着我说:&ldo;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医学系的一位高材生小萧,目前在一附院实习,也是个古典音乐爱好者。&rdo;他又指着那一男一女说:&ldo;这位是凌蘅素博士,算是本校卫生系妇幼卫生专业的先驱;这位是二附院外科的第一把刀,骆永枫。&rdo;
两人和善地向我点头示意,凌蘅素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ldo;莫非二老打算……&rdo;又看了我一眼,没有将话说完。
刘存炽大概明白她的意思:&ldo;事关重大,我们两个只怕做不了主,还是要大家商量着来。&rdo;
我虽然很想留下来一起探讨古典音乐鉴赏,但见他们神神秘秘的,顿时没了兴趣,就说:&ldo;天不早了,你们诸位既然有聚会,我就告辞了,这唱机如果你们需要,就用吧,明天我到江大夫那里去取,只是这解剖楼里有些古怪名堂……,也许算是闹鬼吧,会抢唱机,你们人多,可能会好些。&rdo;
江宓忙说:&ldo;小萧,先别急着走,我这个反动学术权威,现在是戴着帽子、挂着牌子,在原岗位上接受改造,夹着尾巴做人,哪里敢把这个唱机带到我那放she科去。我们这个聚会也就是一些趣味相投的人在一起欣赏古典音乐,如果你也有兴趣,欢迎你参加。更准确说,我们缺了你不行,因为我们这些人的唱机和唱片都被没收了,所幸你们学生尚未受到波及,今后,我们怕是要靠你来提供精神食粮。&rdo;
我明白了些:&ldo;这么说来,你们是定期聚会的?&rdo;
江宓点头说:&ldo;这事说来话长,我们曾经是定期聚会,但这两年风云变幻地厉害,就没有什么规律了。&rdo;
我还有许多问题,比如他们是不是总在这里聚会?是否也曾有过我昨晚那样的遭遇等等,但这时脚步声响起,陆续又有二三十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这些人都是知识分子模样,年龄在三十多至六七十岁,男女都有,彼此似乎都很熟稔,其中有几个我似乎在学校里也见过。
刘存炽忽然咳嗽了一声,朗声说:&ldo;大家差不多都到齐了,开始吧。想想离上次聚会已经有……两个月了吧,这两个月,外面……学校内外的环境都是每况愈下,说实在话,有时候,觉得根本不该有心情听什么音乐,甚至任何的娱乐。但有时候又想,越是在这等艰难时世,越应该学会寻求解脱,在音乐中忘了远忧近虑,对身心健康都大有裨益。&rdo;
众人都点头称是。
江宓接了话说:&ldo;我们今天正巧发现,这位萧同学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位相当资深的古典音乐爱好者。何况近来,我们手头的唱片多已流失,小萧却还有一些收藏,既然有同好,我们琢磨着,想欢迎小萧入社,不知诸位意下如何?&rdo;
看得出,众人脸上都有些迟疑,凌蘅素说:&ldo;又是一个学生?上回收一个学生入社,不过是在数月前,结果如何,二位难道这么快就忘了?&rdo;
我才不在乎他们是否欢迎我,冷冷说:&ldo;我真不知道诸位在说什么,入什么社?我这个人最不爱受约束,能没有组织最好,逍遥自在。&rdo;
江宓忙说:&ldo;小萧,原谅我事先没有向你解释清楚。以下我说的这些,请你不要再向第二个人说起:我们这些人在一起欣赏古典音乐,成立了一个小社团,叫&lso;月光社&rso;。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最初建社的几位元老,在一起欣赏比较不同版本的贝多芬《月光》,比如施奈贝尔、巴克豪斯、霍洛维兹的演奏版本,后来又比较不同作曲家的《月光》,包括老贝、德彪西和福莱的,于是就以&lso;月光&rso;为名,结了社团。这还是很早……1952年的事。
&ldo;本来,&lso;月光社&rso;是个公开的文艺活动团体,不料1956年后开始反右,社里的许多成员因为资产阶级情调重,&lso;顺理成章&rso;地被打成了右派,本社也被定性为&lso;右派组织&rso;,取消活动。但我们这些人心里不以为然:大家在一起听听音乐,就算右倾了吗?于是,我们也顺理成章地转入了&lso;地下活动&rso;。这一来,一旦风声露出,反而引起了校方的注意,专门给我们立了案,疑为反革命或特务组织。而我们的活动也更隐秘,尽量不再接收新成员,各成员对自己&lso;月光社&rso;的身份守口如瓶,集会也减少次数,精选隐蔽的地点,而且每次集会只召集三分之一的社员,以防哪一次被当场查获,全军覆没。于是,校方逐渐对本社断了消息来源,失去了把握。
&ldo;从去年开始文化大革命以来,&lso;月光社&rso;又成为革委会虚拟的&lso;攻坚对象&rso;,因为&lso;月光社&rso;只剩下了一个虚名,谁也不知道还有哪些人是成员,没有任何集会活动的蛛丝马迹。
&ldo;去年九月份的时候,我们正在这里集会,一个清秀的男青年,手里捧着一叠唱片,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他请我们原谅他的鲁莽,自我介绍说叫柳星,酷爱古典音乐,但因为家里穷,虽然能买到些二手的唱片,却无论如何买不到唱机。有一晚经过解剖楼,他隐隐听见里面传来乐声,偷偷进来,看见是一群人在集会赏乐,便兴冲冲地去捧了唱片来,谁知他再来时,楼里就没了人。之后一段日子里,他执著不懈,天天到解剖楼来等,那晚终于又撞见了我们,并恳请加入本社。
&ldo;我们见他说得一片赤诚,便同意他加入,并警告他本社&lso;地下&rso;的性质。他发誓一切保密,便参加了几次聚会,几乎认识了社里所有同人。
&ldo;十一月下旬,本社的绝大多数成员忽然都被隔离审查,查的就是&lso;月光社&rso;的问题。我们当然矢口否认,但调查组都是有备而来,将我们两个月的聚会情况一一列出,并让我们出示不在场的旁证,这下为难了大多数成员。审讯过程中,调查组向我们出示了第一手的人证对质,你想必猜得出,那人正是柳星。&rdo;
我淡淡地说:&ldo;既然有这么可怕的先例,我看你们还是不要收我做成员吧,以免再为人所害。&rdo;
刘存炽说:&ldo;除非你没有兴趣,我们决不怀疑你的意图。其实,那柳星年纪不大,但对古典音乐还是颇有见识的,我真是想不明白,同为爱乐之人,何必相煎太急?大概是利欲熏心……可是揭发出我们这些老古董,又有何利可图呢?也许是革命的表现。&rdo;他未等我表态,又自顾自地发起感慨,可见那柳星对他们的打击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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