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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原谅我多嘴，请问你们现场调查的初步结果是什么，他杀还是自杀？&rdo;叶馨的提问有点出乎顾队长的意料。

&ldo;尚无定论……&rdo;顾队长看着叶馨略显憔悴的小脸儿，终于还是舒缓了口气说：&ldo;初步勘定为自杀，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搏斗痕迹，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指纹和脚印。&rdo;

&ldo;不可能，&rdo;叶馨断然说。&ldo;我真的在电话里听到一阵躁动的声音。&rdo;

&ldo;这正是我要问的问题，她最后和你说的是什么？&rdo;

&ldo;你跑到哪儿去了？&rdo;叶馨出了公安局，迎面撞见谢逊。

&ldo;有你进去交待就可以了，我对这案子知道的又不比你多，何必去受审，又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rdo;

叶馨极是懊恼：&ldo;这么一折腾，我们误了火车，只好等下一班的过路车，几乎要等到半夜。&rdo;

&ldo;所以你叫我同行是多么明智的决定，在候车室里要坐很久，我们好歹可以说个话。&rdo;

叶馨哪里有心思和他多说什么，心情沮丧得甚至不想返校，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谢逊见状，也不再多说，默默地跟着。

胡乱吃了些食物，叶馨倚在火车站候车室的座椅上打盹儿。只是她合上眼，沈卫青冷冷的目光就出现在她面前，接着是沈卫青从楼上坠落的情景，还有破碎的脸──她并没有亲眼去看沈卫青的尸体，但一张破碎的脸还是浮现出来，似乎正是沈卫青的，又像是以往梦中的那个白衣女子。

一个多月后，这张脸又将属于谁？

她觉得无比窒息，胸口似是压了巨大的铅块，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她&ldo;哇&rdo;地一声，将刚才吃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

她睁开眼，望着面前的狼藉，想起梦中那破碎的脸，用纸巾捂着嘴，嘤嘤地哭了起来。

谢逊有些手足无措，抚着叶馨肩头说：&ldo;没关系的，不就是吐了点吗？周围反正没什么人，你不要哭，好不好？&rdo;

&ldo;是因为我这次的到来，沈卫青才死的，&lso;405谋杀案&rso;唯一的幸存者死了，都是因为我。&rdo;叶馨忽然觉得自己原来是如此无助，真真切切的恐惧感一阵阵袭来，像是个潜伏在黑夜里的猛兽，转眼就能将她吞噬。她将头靠在谢逊的臂中，哭得更凶了。

&ldo;不要说傻话。出了这个悲剧，你更应该坚持利用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也就是那&lso;月光社档案&rso;，把这段离奇的历史查下去。如果能揭示真相，让&lso;405谋杀案&rso;划上句号，预防未来的悲剧发生，你这一路来不是很有意义吗？&rdo;

&ldo;可是我感觉，死亡的阴影似乎很重，总难摆脱，沈卫青不是最好的例子？&rdo;

&ldo;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尽力而为后，能换来新的天地。在这个时候，悲观只能摧毁自己。&rdo;

叶馨忽然觉得谢逊原来并不是表面所见那么稚嫩，她扬起脸，止了哭泣，轻声说：&ldo;你这几句话还算像样，挺像我妈妈说的。&rdo;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偎在他身边，脸不由一热。

&ldo;是不是有点想听不像样的，别当我说不来了。&rdo;谢逊故态复萌。

&ldo;你正经点吧！说真的，我好怕。&rdo;叶馨又将头埋在谢逊的胸口。

&ldo;怕什么？没告诉你么，到了那天，我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你，不让你回405就是了。&rdo;谢逊双臂用力，叶馨想挣开，却陡然觉得全失了气力，或许，根本就不想挣开。

&ldo;如果我中了邪，人在疯狂的时候力气超常的，我挣脱了你，咬伤了你的手，硬是冲回405，冲到了窗边……&rdo;叶馨觉得自己有近墨者黑的倾向，这谢逊，还有欧阳倩，都喜欢信口胡说，她现在也不例外了。

&ldo;我一直追上去，仍是紧紧抱着你。&rdo;

&ldo;我力大无比，硬是往下跳，你怎么办？&rdo;

&ldo;那我跟你一起跳下去。&rdo;

&ldo;别胡说。&rdo;

沉默了良久，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在这一刻，叶馨终于学会了什么都不去想，只眼睁睁地让时间从身边悄悄地流过。候车室外，间歇有火车到站，又出发，按步就班；过客匆匆，上车，下车，井然有序；一切都是那么平和，中规中矩，尤其在这宁静的夜里，熵值似乎减小到了零。

但对这份安宁，叶馨并没享受很久，她隐隐觉得，还有无尽的未知守在不远处，冷眼而观。

&ldo;你怎么哑巴了？告诉我你妈妈的事儿吧，你说从来没见过她的。&rdo;

谢逊问：&ldo;你不怕我说起来难受？&rdo;

&ldo;你不说算了。&rdo;叶馨故意挣扎着要坐起来。

谢逊的双臂更用力了：&ldo;我说了，你永远不要跑好不好？&rdo;叶馨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盯着谢逊的眼睛，那双眼里有着渴望和柔情无限，叶馨险些就要答应他了。

&ldo;其实，我有什么权力这样要求？&rdo;谢逊叹了一声，&ldo;我的事情很简单，我妈妈生下我不久，就离开了家，后来再也没出现过。&rdo;谢逊显然故意轻描淡写。

&ldo;但你还是有很好的条件，我们的同学里，有几个能有机会学到钢琴呢？&rdo;叶馨感觉谢逊仍是在回避着这个话题，便绕了开去。

&ldo;好的条件并不代表快乐。我说这个干吗？反正我混到这么大了，还抱着我喜欢的姑娘，此生何求？&rdo;

&ldo;我看你是三句话不离无耻。别忘了说，你还有那个青梅竹马、很&lso;酷&rso;的亲密朋友呢。我看你挺幸福的。他叫什么名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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