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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滚烫的心／已慢慢变冷

仿佛向冬天／苛求一点温存

却发现，已流落在失乐园之门

等不到你

曾经誓言不离不弃

其实能够看你一眼就足以

让我能够凝聚／重新生存下去的勇气

而如今已

等不到你

灵魂落单在深夜里

在红尘内外追逐你的消息

可是你再也听不到／我的呼吸&rdo;

那歌声，初时是无奈和压抑，到主旋律段时，又变得撕心裂肺般的高亢。伴奏的钢琴声，初时像是陪着歌者叹息，饮泣；但当歌者呼喊起&ldo;等不到你&rdo;时，将钢琴砸得发出&ldo;铮铮&rdo;的巨响，像是古时的铜钟被愤然击起。而歌者谢逊像是个发怒的狮子，仰天长啸。

叶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这首歌的，也不记得观众是什么样的反应，只知道自己鼻子酸了，眼睛湿了，回到前台说话时，声音哽咽了。

&ldo;真是天大的笑话，三个等级的奖项里都没有谢逊？&rdo;叶馨实在无法相信这些评委的眼光。

&ldo;他难道应该获奖吗？&rdo;文娱部长吃惊地打量着叶馨：&ldo;叶馨，你没事儿吧？&rdo;

叶馨这才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冲动了些：&ldo;没事儿，只是觉得有点不公平。当然，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公平，毕竟音乐是个人品味的问题。&rdo;

&ldo;可是……&rdo;文娱部长还想多解释，但叶馨已不见了身影。原来叶馨远远看见谢逊走出了礼堂，那背影有些落寞，便追上前，想安慰他几句。

&ldo;没关系的，重在参与嘛，我本来就是凑个热闹而已，顺便……&rdo;谢逊笑得很真，显然对没获奖毫不介意。

&ldo;顺便什么？&rdo;叶馨见谢逊的眼睛凝在自己脸上，又有些着恼，又有些心动。

&ldo;非要我明说么？顺便引起你的注意啊。&rdo;说这话时，谢逊又认真起来。叶馨本想呵斥他两句，想想他为人似乎就是如此，今天比赛又被不公正地裁判，何必再刺激他。于是说：&ldo;下次不要胡说了，再胡说，咱们没法交谈了。&rdo;

&ldo;知道，知道，我应该有自知之明，一个毛头小子，一个癞蛤蟆，望着一个高贵的、绿色的天鹅。&rdo;

&ldo;你倒是应该有自知之明：你是个很有潜力的歌手。&rdo;叶馨觉得不能再和这个孩子胡说下去，但她又有些不能自拔。小倩，你在哪里？还不来救驾！

&ldo;你也应该有自知之明，你很美，尤其这身装束，美妙极了，让我想起故事里的那个女孩。&rdo;谢逊严肃起来的时候，能让人感觉出他的内涵。

叶馨心头一动，忍不住问：&ldo;你说的是和《等、等》相关的那个故事吗？好像很悲。我很想知道故事的具体内容。&rdo;问完后又暗叫后悔。

果然，谢逊诡诡地一笑，原形毕露：&ldo;好啊，你上当了，我是要告诉你故事的具体内容，但不是今天，只有等下回，看你给不给我机会了。&rdo;

叶馨知道，这时，如果谢逊邀自己去跳舞或看电影，自己多半会答应；但又不希望他出口相邀，那样他不就成了一个俗气的男孩？小倩又要说了，你还是太过浪漫。

她忽然感觉两道冷冷的目光又she过来，抬眼看去，正是那冷面小生，站在不远处，背着谢逊刚才用过的那把吉他，冷冷地望着谢逊和自己。

谢逊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安起来：&ldo;我们还是会在大课上见面的，对不对？以后再聊吧。&rdo;说完，转身到了那冷面男生的身边，两人一起走远了。

无论怎么不该，叶馨还是怅然地站了一会儿，直到身后有人呼唤：&ldo;小馨。&rdo;

&ldo;爸爸！&rdo;

叶馨的父亲叶震禹满面笑容地向叶馨伸出双手。叶馨抱着父亲的双臂，仔细端详着他的满面皱纹：&ldo;爸爸，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旅馆呀？&rdo;

&ldo;我已经在你们学校边上那个医院招待所住下了。反正我废人一个，有的是时间。&rdo;叶震禹这些年常常这么自我讥嘲。他上下打量着明丽的女儿，感叹说：&ldo;听说今天有你组织的活动，就忍不住坐了火车来看看。你上大学后，爸爸还没来看过你呢。这套裙子是你妈为你做的吧？你穿着，算是光彩照人了。你妈是个了不起的人，可惜我无缘再和她在一起了。&rdo;

叶馨心里一酸，挽起叶震禹的胳膊，在逐渐安静下来的校园散步：&ldo;爸爸，你没有怪我妈么？&rdo;自从父母离婚后，她和母亲交流得多，这还是第一次和父亲交心相谈。

&ldo;我怎么能怪她？我这些年虽然过得糊涂，但心里至少明白一点，是我自己不争气，她怎么做，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现在你上了大学，我们分开了，她可以专心她的事业……女人有份成功的事业谈何容易呀。我哪里会再扯她的后腿？&rdo;

叶馨感觉有些不认识父亲了，现在的他，如此通情达理，不像那些年，没早没晚地泡在麻将桌上，不停地喝酒抽烟，整日睡眼惺忪，言语不清，或许，离婚真的对他大有触动，让他认清了是非对错。

&ldo;你也不算老，人又聪明，可以重新振作，找到新的事业出发点啊。也许还有和我妈破镜重圆的机会呢。&rdo;

叶震禹长叹一声：&ldo;谈何容易，我想我已经伤透你妈的心了。不过，这一生，总算也有一个你，让我想到就觉得幸福。尤其你乐观向上的性子，就像你妈当年一样。说真话，我也不知后来自己怎么会堕落成那个样子。大概是中年危机那关没能挺过去，就&lso;飞流直下三千尺&rso;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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