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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光绪见这老者出口不凡，知是隐逸之士，不敢怠慢，说道：&ldo;老先生气宇轩昂，乃是高法之士，能不能对我说几句话，以启前程。&rdo;

老者缓缓说道：&ldo;春至时和，花尚铺一段好色，鸟且转几句好音。士君子幸列头角，复遇温饱，不思立好言行好事，虽是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rdo;

光绪喜道：&ldo;说得有理，&lso;得时当为天下语&rso;，宋儒张载曾说&lso;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rso;，先生的话对我启发很大。&rdo;

老者又说：&ldo;进德修道，要有木石的念头，若有一欣羡，便趋欲境；济世经邦，要有云水的趣味，若一有贪者，便坠危机。我观你气象，抑抑郁郁，悲悲戚戚，我劝你居逆境中，周身皆针砭药石，磔带砺行而不觉；居顺境中，眼前尽兵刃戈矛，销膏靡骨而不知。要冷眼观人，冷耳听语，冷情当感，冷心思理。从天子到平民百姓，从帝尧到一般人，都必须从循序渐进开始，逐渐增进其德行，完成其功业。因此说，鸡鸣即起，帝舜，盗跖那样的人都有所执著追求的目标。如果君子放纵无所作为的心念，虽不至于成为盗跖，可是饱食终日，疏散懒惰，既不做清心寡欲的隐士，又不关心国家的燃眉之急，昏昏沉沉，虚度年华，如同躯壳。孟子说的好：&lso;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rso;&rdo;

光绪道：&ldo;先生真是奇才，不如随我到北京，做我的谋士？&rdo;

老者摇首道：&ldo;兴来醉倒落花前，天地即为衾枕；机息忘怀磐石上，古今尽属蜉蝣。茅帘外，忽闻犬吠鸡鸣，恍似云中世界。竹窗下，惟有蝉吟鹊噪，方知静里乾坤。&rdo;

光绪道：&ldo;居轩冕之中，要有山林的气味；处林泉之下，常怀廊庙的经纶。闲居在野的处士和隐者，也应怀抱治理国家的才干，你就不怕你的才华付诸东流吗？&rdo;

老者回答：&ldo;清闲无事，坐卧随心，虽粗衣淡饭，但觉一尘不染。忧患缠身，繁扰奔忙，虽锦衣原味，只觉万状苦愁……&rdo;

这时，李莲英匆匆赶来，叫道：&ldo;皇上，老佛爷要你们回去呢。&rdo;

光绪见说不动老者，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回到玉泉院，只见那位老者依旧坐在无忧亭下，任凭风雨吹打，岿然不动。

慈禧见雨势减弱，便率领众人往华山走去。

变成了浓雾的细雨将几十尺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雨，细如密丝，扑到人脸上就像扑粉似的。糙上、树上，慢慢开展到整个山谷里，都是这种轻飘的、流动的、cháo湿的烟雾。四周黛绿的群山，被这淡淡的雨雾，将裸露的身子掩盖起来。远处，一个高耸入云的顶峰上，有一座小小的庙宇，在那不可思议的气氛里隐隐约约地屹立着，仿佛是一只孤独的鸟儿想要寻找一个栖息之所。被太阳遗弃的一株株树木，就像一个个满腹委屈的人，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

皇家行列正在行进中，猛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乱石朝下击来，尹福连忙护住皇帝将他拽到一个巨石之后。李瑞东也扯着隆裕来到巨石后面。

疾石如雨，皇家行列挤在山道之中，有的被乱石击死，有的栽下山洞。木兰花拼命护住瑾妃，头上挨了一颗碎石，流血不止。木兰花将瑾妃带入一个山洞，只见李莲英、荣禄早已与几个老宫女躲在里面，一些宫女、侍卫、兵丁都往山洞里拥，叫喊声、哭闹声混成一团。

李莲英恐怕山洞里的人愈来愈多，急忙招呼木兰花道：&ldo;不许外面的人再进来，否则格杀勿论！&rdo;

木兰花抽出宝剑，堵住门口，接连杀死几个侍卫，洞外的人再也不敢往里闯了。

尹福、李瑞东保护着光绪和隆裕躲在那个巨石后面，尹福观看着山的动静。

&ldo;尹爷，你看，那是老佛爷！&rdo;李瑞东着急地拽着尹福的衣襟。

尹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乱尸堆中，慈禧太后手持宝剑，上下翻飞，将飞来的石头击飞，大有临危不惧、力挽狂澜的气概！

众人都看呆了，慈禧果然会武艺，而且是武功卓绝的高手！

这时，只见从山顶往下飞来一个白团，越卷越大，来到慈禧前立住，众人才看清是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汉子。他脸色棕褐，额门上有一个四块铜钱大小的光秃秃的疤痕。两道扫帚眉，鼻孔撩天。尹福认得这个人，他是&ldo;大刀&rdo;王五的朋友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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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归喋血记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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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胡七为何到了这里？

胡七朝慈禧一拱手：&ldo;老佛爷，久违了，今日咱们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rdo;

慈禧镇定地问：&ldo;咱们有什么仇？&rdo;

胡七道：&ldo;我的大哥是北京源顺镖局的总镖头&lso;大刀&rso;王子斌，他在两年前被八国联军杀害。&rdo;

慈禧打断他的话，说：&ldo;那你应该找洋人算账，为何劫杀皇驾？&rdo;

胡七道：&ldo;我胡七是讲义气的人，我大哥王子斌有个好朋友谭嗣同，就是被你杀死的，在北京菜市口，对不对？&rdo;

慈禧点点头：&ldo;不错，他勾结康有为、梁启超乱我朝纲，想谋反，当然正法。&rdo;

胡七也点点头：&ldo;这就对了，我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今日我来复仇。&rdo;说着手挥大刀朝慈禧劈来。

慈禧灵活地一闪身，躲过刀锋，将剑一挑，朝胡七咽喉戳来。

胡七一个&ldo;鲤鱼打滚&rdo;，用刀猛刺对方下盘，慈禧左躲右闪，两个人战了有十几个回合，慈禧朝东退去，胡七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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