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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九点半接警的。&rdo;民警朝一旁的警车里努努嘴，&ldo;报案人还在警车里，情绪不太稳定，我们同事正在慢慢问。&rdo;

我抬腕看看表：&ldo;现在十一点半，两个小时现场就扫尾了？你们动作不慢呀。&rdo;

&ldo;这个我不懂，但貌似现场没啥东西。&rdo;民警挠挠头。

&ldo;现场没啥东西？那让我来做什么？&rdo;林涛说，&ldo;你们法医来不就好了？&rdo;

&ldo;走，去问问报案人什么情况，然后陪哥一起去殡仪馆。&rdo;我拍拍林涛的肩膀，拉着他钻进停在一旁的警用面包车。

警车里，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正在瑟瑟发抖，她满面泪痕，身边还放着一个大的旅行包。

小姑娘的身旁坐着一名身材高挑儿、长相清秀的年轻女警，正在拿着笔录纸书写。

见我们进来，女警开始介绍前期问询到的情况：&ldo;这个小姑娘是我们市农林学院的学生，今天准备坐火车回家的。刑警队太远，为了不耽误她的火车，我们就没带她回去了，就在这里现场询问。&rdo;

&ldo;她是报案人吗？&rdo;我问。

女警点点头。

&ldo;怪我手贱，不该看的。&rdo;小姑娘显然已经缓过了劲儿来，&ldo;我昨天来火车站买票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包放在站台的一角。今天来坐火车，看见那包还在那里，以为是谁不小心丢了包。开始我只是隔着包按了按，觉得很软，心想肯定是被子之类的东西，不打紧。拎了一下又非常重，拎不动。都怪我好奇，顺手就拉开拉链看了看。&rdo;

小姑娘打了个冷战，眼眶里又浸满了泪水。

看来这个小姑娘本该快乐的寒假算是泡汤了。

&ldo;你看见的是什么样的包？&rdo;我问。

&ldo;就是那种红白蓝相间的蛇皮袋。&rdo;小姑娘说，&ldo;很普通的那种，街上的民工返乡都背那种袋子。&rdo;

说完，小姑娘用手比画了一下大小。大概是边长八十厘米的那种中号蛇皮袋。

&ldo;你昨天就看见了？&rdo;我问。

身边的侦查员插话道：&ldo;据我们前期调查，最早对这个袋子有印象的是一个老婆婆，她住在火车站附近一个小区，每天买菜都会经过这个公交站牌。昨天早上她经过站牌的时候没有这个包，大约中午十一点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包了，只不过当时没在意。&rdo;

&ldo;我是昨天下午一点来火车站买票的，&rdo;小姑娘使劲儿点点头，&ldo;那时候包就摆在那里。&rdo;

&ldo;一个普通的蛇皮袋，大家确实不会太在意。&rdo;我若有所思地说。

&ldo;那你看见包里装着什么东西？&rdo;大宝见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有些急了。

&ldo;是一床叠好的棉花絮，中间夹着死人。&rdo;小姑娘低头抽泣，身旁的女警替她说道。

&ldo;废话，&rdo;我点了一下大宝的脑袋，&ldo;不是尸体，让我们来做什么？&rdo;

&ldo;嗯，&rdo;女警顿了一下，说，&ldo;准确说不是尸体，是尸块。&rdo;

&ldo;我说嘛，&rdo;林涛在一旁恍然大悟，一边比画，一边说，&ldo;我还在想，这么小一个袋子，怎么装得下一具尸体加一床棉被？除非是婴儿尸体。&rdo;

女警看了眼林涛，掩嘴笑了笑。

&ldo;不是不是，&rdo;小姑娘使劲儿摇了摇头，&ldo;我看见的是一个女人的下身，没有腿。&rdo;

因为现场是个公共场所，现场勘查员们在蛇皮袋周围的站牌、垃圾桶、隔离带铁栏杆和地面进行了勘查，结果找到了数百枚指纹和十几个鞋印。这些指纹和鞋印中，到底哪个是犯罪分子的，则不得而知了。换句话说，这起案件的现场，没有任何价值。

唯一能给我们提供线索的，就是那个蛇皮袋和里面的棉花絮，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具女性尸块。

临去殡仪馆前，我还是不放心地问身边的女警：&ldo;你们确定这个公交站牌附近没有摄像头？&rdo;

&ldo;确定。&rdo;女警说，&ldo;我们在办理一些盗窃案件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公交站牌是个监控死角，前后左右五百米内没有任何监控能够拍摄到。我们早就向有关部门反映过，可是一直没有得到重视，这下发了这起案件，不信他们还不重视！&rdo;

&ldo;那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公交站牌是监控死角？&rdo;我问。

&ldo;你是怀疑了解这一带的监控情况的人作案吗？&rdo;看来这是一个有丰富经验的女刑警，她说，&ldo;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我不认为是熟悉的人作案，因为我们市有很多更加隐蔽的地方，他完全没有道理选择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抛尸。凭着这些年的办案经验，我敢肯定这次是凶手走了好运，碰巧来到了这么个监控死角。&rdo;

我点头赞同女刑警的说法：&ldo;那你的意思，可能是住在附近或者刚从火车站里出来的人抛尸？出站口有监控吗？&rdo;

女刑警遗憾地摇了摇头：&ldo;有倒是有，但是已经坏了大半年了，没人修。&rdo;

&ldo;也就是说，现场附近是不可能通过监控来发现嫌疑人了？&rdo;我一脸无奈。

&ldo;有也没用。&rdo;女刑警用手指着车外的围观群众，&ldo;你看外面十个人中就有一个背着类似的蛇皮袋，即便有监控，你能分辨出哪个蛇皮袋才是现场的蛇皮袋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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