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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怎么样？&rdo;

他注视着她，再一次被她那弯弯的、可爱而又无情的嘴迷住了。

皮拉尔严肃地说：

&ldo;如果我有一个仇人‐‐如果有人恨我而我也恨他‐‐那我就会割断他的喉咙，像这样……&rdo;

她做了一个生动的手势。

那手势是那么敏捷那么粗鲁，以致于斯蒂芬&iddot;法尔一下子吃了一惊。他说：

&ldo;你是一个嗜血的女郎。&rdo;

皮拉尔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ldo;那你会怎样对待你的仇人呢？&rdo;

他开始先是盯着她，然后大笑起来。

&ldo;我不知道，&rdo;他说，&ldo;我不知道啊！&rdo;

皮拉尔不满意地说：

&ldo;可你当然是知道的。&rdo;

他止住笑，倒吸了口气，低声答道：

&ldo;对，我知道……&rdo;

然后他马上换了一种态度，问道：

&ldo;你到英格兰来干什么？&rdo;

皮拉尔带着一种端庄的神情答道：

&ldo;我来这儿跟我的亲戚们一起住‐‐我的英国亲戚。&rdo;

&ldo;我明白了。&rdo;

他靠在椅背上，仔细地打量着她‐‐猜想她所说的那些英国亲戚是什么样，他们会怎么对待这个西班牙陌生人……试图想像出她在一群严肃的英国人中间过圣诞节的情景。

皮拉尔问他：&ldo;南非很不错，是吗？&rdo;

他开始给她讲有关南非的事。她就像一个孩子听故事一样高兴地听着。他喜欢她天真而又精明的问题，而且乐于为她编造颇为夸张的童话色彩的故事。

车厢里的乘客们都回来了，这种娱乐也只好到此为止。他站起身来，微笑着和她对视了一眼，又走进过道里。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以便让一个上了年纪的太太先进来，这时，他的目光落在皮拉尔明显是外国式的糙编箱子的行李标签上。他很有兴趣地默念着她的名字‐‐皮拉尔&iddot;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但当他看见那地址时，他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那上面写着：戈斯顿府，朗代尔，阿德斯菲尔德。

他半转过身来，盯着那个女孩，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迷惑，怨恨，怀疑……他走到过道上，站在那儿点着了一根烟，皱起了眉头。

3

在戈斯顿府金碧辉煌的大客厅里，艾尔弗雷德&iddot;李和他的妻子莉迪亚，正坐在那儿讨论圣诞节的计划。艾尔弗雷德是一个体形高大的中年人，有着一张和善的脸和温柔的棕色眼睛。他说话时声音很轻，吐字很清晰。脑袋缩在肩膀里，显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迟钝。莉迪亚，他的妻子，是一个精力饱满，像灵提一样瘦而敏捷的女人。她非常瘦削，但一举一动都很优雅。

她那漫不经心而又憔悴的脸并不美丽，但有一种不凡的气质。她的嗓音也很迷人。艾尔弗雷德说：&ldo;父亲坚持要这样做！这是没办法的事。&rdo;

莉迪亚控制住一阵突如其来的不耐烦，说道：

&ldo;你非得总是向他让步吗？&rdo;

&ldo;他上年纪了，我亲爱的‐‐&rdo;

&ldo;噢，我知道‐‐我知道！&rdo;

&ldo;他希望能随心所欲。&rdo;

莉迪亚不动声色地说道：

&ldo;当然啦，既然他总能得到满足！可到什么时候，艾尔弗雷德，你也应该还击一下吧。&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莉迪亚？&rdo;

他盯着她，露出明显的沮丧和惊愕，以致于一时间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好像在犹豫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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