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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嗯，现在您把后面戴到前面来了，对吗？&rdo;

&ldo;对，我知道。&rdo;奥利弗夫人说，&ldo;我很清楚。但我不知为什么觉得这样更好看。&rdo;

&ldo;噢，为什么会是这样？&rdo;玛丽亚问。

&ldo;嗯，我猜就是这样。我赋予它的意义跟商店里的一样。&rdo;奥利弗夫人说。&ldo;为什么您会认为这种转过来的错误戴法更好呢？&rdo;

&ldo;因为那样会显出可爱的、蓝色和深褐色的阴影，我想比那种显出绿色与红色、巧克力色的要好看。&rdo;

正说着，奥利弗夫人把帽子摘下来又重新戴上，试着把它反着戴，正着戴，又把它斜向一边，无论哪一种都不能令她和玛丽亚满意。

&ldo;您不能那样两边宽地戴它。我的意思是，它不适合您的脸型。它不适合任何人的脸型。&rdo;

&ldo;不，不会是那样的。我想我还是把它戴正了吧。&rdo;

&ldo;嗯，我想这样总会保险些。&rdo;

奥利弗夫人把帽子摘下来，玛丽亚帮她穿上一条裁剪合体的淡紫褐色的薄毛裙。又帮她把帽子戴好。&ldo;您看上去总是那么漂亮。&rdo;玛丽亚说。

这就是奥利弗夫人喜欢玛丽亚的原因。只要有借口，她就总是赞成，而且赞美你。

&ldo;您准备在午餐上发言？&rdo;玛丽亚问。

&ldo;发言！&rdo;奥利弗夫人听起来有点厌恶。&ldo;不，当然不。你知道我从来不发言。&rdo;

&ldo;嗯，我想在那种文学午餐上人们总是要发言的。您不正是要去参加这样的午餐吗？一九七三年或我们现在任何一年的着名作家都在场。&rdo;

&ldo;我不需要发言。&rdo;奥利弗夫人说，&ldo;再说那几个喜欢发言的人会发言的，他们比我会说多了。&rdo;&ldo;我相信，如果您花些心思就能做一次精彩的发言。&rdo;玛丽亚说道，把自己扮演成一个诱惑者。

&ldo;不，我不会的。&rdo;奥利弗夫人说，&ldo;我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不会发言。我会焦虑不安，也许还会结结巴巴或把同样的事说上两边。我不仅会让人感到很蠢，看上去也会很蠢的。而对文字就好办多了，我可以把它们写下来或对着机器讲出来或口述。我知道我能用文字来做事情就像我知道自己不能发言一样清楚。&rdo;

&ldo;那好吧，我希望一切顺利。但我相信会的。多盛大的午餐呀！&rdo;

&ldo;是的。&rdo;奥利弗夫人用一种强调的语气说，&ldo;非常盛大的午餐。&rdo;为什么？她想，但没有说出来。究竟为什么要去？她努力在头脑中搜索一点原因，因为她总喜欢知道自己打算干什么，而不是先去做过了，过后却奇怪地发现自己已经做了这件事。

&ldo;我猜，&rdo;她又在对自己说，而不是对玛丽亚，碰巧放在火炉上的果酱溢出来了，在那股气味的召唤下，玛丽亚已匆匆忙忙地赶回厨房去了，&ldo;我想看看它感觉如何。我老是被邀请去参加文学午餐或类似的没去过的地方。&rdo;

在那盛大的午餐的最后一道菜上来时奥利弗夫人才到。她显出满意的样子拨弄着碟子里剩下的蛋白甜饼。她对蛋白甜饼特别感兴趣，并且它又是这非常可口的午餐中的最后一道可口的食物。不过，当一个人到了中年，就不得不对蛋白甜饼小心些了。牙齿吗？它们看上去好好的，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痛，而且还那么白，看上去非常顺眼，就像是真的一样。但千真万确它们不是真牙齿，牙齿不是真的牙齿‐‐或像奥利弗夫人所相信的那样，不是真正的高级材料构成的。她一直都清楚，狗的牙齿才是真正的象牙质的，人类的牙齿只不过是骨质的。或者，如果它们是假牙，她猜那是塑料的。不管怎样，有一点是千万别卷入那种相当难为情的事情中去，否则假牙有可能会令人难堪。莴苣吃起来很费劲，还有咸杏仁和像巧克力那样实心的东西、粘牙的硬糖果、可口的又粘又韧的蛋白甜饼。她显出很满意的样子，吃玩了最后一口。那真是一顿不错的午餐，一顿很不错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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